很多好吃姑姑,便暂时跟着殷小姐住。
但殷小姐也有她矜持,自从那次梅园相会之后,便不再露面,沈默约她去踏青也不肯。沈默知道这是因为两人姻缘起于情非得已,所以她生怕被自己看轻。既然解伊人心事,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便想要宽慰她下。
但这话说直白就显得太自傲,所以必须说委婉点,想又想,他看到窗外荷叶已经翠挺,便亲手折枝,出个上联道:‘因荷而得藕’。又让人从院中摘下篮新鲜杏子,用那青翠荷叶盖上,给殷小姐送去……他相信以殷小姐灵气,肯定会明白自己意思。
却说殷小姐拿到那篮盖着荷叶杏子,再看看那句废话般‘因何而得藕’,便明白‘荷’是‘何’,‘藕’是‘偶’……所以其实是‘因何而得偶?’是情郎在问‘咱俩是怎在起呢?’
再看看那篮子诱人杏子,句下联自然浮上眼前‘有杏不须梅’,冰雪聪明殷小姐,马上明白情郎意思,是命运把咱们连在起,才不需要媒人牵线……‘有幸不须媒’。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须梅。”反复品味着这两句话意思,殷小姐芳心越觉温暖,情郎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得夫如此,今生何求?她是越想脸越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那里去,向他诉说自己爱慕之情。
但风吹,她又清醒过来,看看墙上黄历,发现距离科试还有不到个月时间,此时寸金难买寸光阴,又怎能去分散情郎精力,浪费他时间呢?便让丫鬟给沈默送去四句道:“君问佳期已有期,学海无涯争朝夕;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金榜题名时。”意思是,知道你心,你就好生用功吧,等考完试咱们再玩。
沈默看殷小姐信,便不再约她出来,更加用功读书开。到四月里,王、唐、瞿、薛,以及诸大家之文,历科程墨,各省宗师考卷,肚里记得数千篇,感觉可以下笔有如神,便命手下简单收拾些行装,准备回绍兴参加科试……并不是所有生员都可以参加乡试,须得先在学里考过,绩优者方能录科……也就是获得考举人资格。
先去梅墅跟殷老爷辞行,老爷子虽然还有些磨不开脸,但是现在考试最大,唯恐影响到他心情,还特意设桌酒席给他饯行,临塞给他两千两银子官票,说是做盘缠用。
辞别老丈人,沈默离开西溪,他准备去杭州城搭船回去,但在这之前,还得先去西泠桥边见见朝思暮想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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