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别考生开始陆续交卷,李县令拿过来看,也不求合辙押韵,只要语句通顺便算通过,完全违背他挂在嘴上‘学问无小事,字字是大事’宗旨。
那些通过之后考生还磨磨蹭蹭在他眼前晃悠,李县令不耐烦道:“该干嘛干嘛去,还等着管饭啊?”
很多人便傻眼,他们不少人出身贫寒,为等这顿好,从昨晚上就开始饿着肚子,可也没处说理去,只好捂着肚子,哭丧着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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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坚持半个时辰,考生已经走七七八八。这时陶虞臣脸都憋紫,心说要是再等下去,非得拉裤子不行,那还不成为辈子笑柄啊?
便小心翼翼起身,弓着腰、走着猫步到李大人面前。李县令见他来,破例抬起头来看眼,不由吃惊道:“虞臣你怎?难道昨天晚上也没吃饭?”
陶虞臣乃是殷实人家子弟,心说至于吗?但更不好实话实说,只好点点头,勉强笑道:“学生快……饿晕过去,先生能快点放回去……用饭吗?”
李县令赶紧挥手道:“去吧去吧,你水平还是知道,免检。”心中不禁嘀咕道:‘这孩子怎这没出息呢?’
陶虞臣朝县令大人难看笑笑,便转过身去,小碎步往外挪。那两张精益求精写出来诗文,干脆就没交上去,不是忘,实在是另有用处。
这时候,沈默终于施施然站起来,陶同学才看到,原来人家屁股底下还垫个书包……陶同学真是欲哭无泪啊,只能捂着肚子快步出去,找处花树掩映幽静场所,痛快发泄番腹中愤懑。
沈默莫名其妙地看着陶同学,心说‘看来是吃坏肚子。’便将随笔写就诗文交给县令大人。
李县令接过来,起先也是无精打采,但当看到《赋悲诗》时候,不由自主地便默念道:“绿荷扶夏出,嫩立如婴儿。春风欲舍去,尽日抱之吹。对此伤心,泪下如绠縻。天岂欲穷?天岂欲衰?日月自见多,大化谁能持。阑边秃尾雀,摧老看众嘻。微物亦有然,聊复酒卮。”
反复念着‘阑边秃尾雀,摧老看众嘻。微物亦有然,聊复酒厄。’这句,突然两行老泪便不自觉淌下来。猛然察觉到自己失态,李县令赶紧擦擦泪道:“你这诗做得好,不如老夫也请你‘聊复酒卮’吧。”
沈默拱手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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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刻,县衙外照壁墙上,终于贴出此次县试成绩榜单。拥挤在照壁前人们,只见在榜首位置,单独写着‘案首沈默’四个赫然大字,在他之下才是第等十九名……其中第个便是陶大临,第二个是沈襄。另有二等七十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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