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贺便揣着十两银子,卷着铺盖卷去县衙正式当差。不几日,田七两口子也彻底搬走,不再回来。原本稍显拥挤栋小楼,便只剩下沈默个娃。
每天晚上看着别处热热闹闹,他就更觉着孤孤单单,愈发想早些搬出去,至少能有个伴不是。
但学堂功课太紧,沈先生又对他特殊对待,每日教他相当于别人三五天课程,作业也相应多三五倍……其实沈先生也有试试沈默极限在哪里意思,可他偏偏不肯服输,没白没黑苦读,每天睁眼便读书,直读到上床睡觉,拿出全部精力,竟然硬是咬牙坚持下来。
见沈默如此拼命,沈京大为不解道:“这些四书五经有那吸引人吗?”
沈默翻翻白眼道:“天底下没有比这更乏味东西。”
“那你为什还如此用功?”沈京问道。
“为能早些摆脱这些东西……”沈默很认真道。
呆滞半晌,沈京才憋出句道:“感觉咱们科举制度有些问题……”
沈默很郑重地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专注于功课之中,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不久便到初九,这天是学堂休息日子,沈默却仍没法睡懒觉,今天是七姑娘店开张日子,他这位重要嘉宾得去道贺。
起床穿衣裳时候,冷不防‘嗤拉’声轻响,沈默低头看,却是后背被蚊帐杆上钉子挂住,扯开个七字形小洞。
这件月白儒衫是他最中意出门衣裳,平时都不舍得穿。沈默不由心疼皱起眉头,轻抚着那小洞直叹气。
心疼归心疼,可还是要出门,他只好将这件衣裳再脱下来。就在脱衣服时候,沈默突然想到送给他这件衣服画屏姑娘,似乎有阵子没来过。
“也许是最近太忙吧。”沈默自言自语道,心中却暗暗松口气。他两世为人,感情也经历过好几段,自然能看出那姑娘情意。
至于沈默,心里是十分感激她……在最窘迫段日子里,多亏她帮助,他们爷俩才不太艰难熬过来,所以沈默虽然没什心动感觉,但觉着娶这个媳妇也挺好……虽然比他大三岁,但至少知冷知热会疼人,人又机灵,还能帮着看店铺,实在是稳赚不赔啊……
可他还是觉着他俩是不可能,来她已经到及笄之年,自己却得居丧两年,姑娘肯定等不起;二来两人身份有别,父亲肯定不会答应自己娶个丫鬟为妻……纳妾倒是没问题,不过世上哪有先纳妾后娶妻?难道让他告诉画屏‘你等两年后娶正房,再来讨你做小老婆。’如果她愿意这样,沈默肯定没意见。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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