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而发,信口而来,让兄台见笑。”陆云轻轻点头。
“想不到你不光智谋过人,居然文采也极好。”皇甫轩赞叹声:“句夕阳闲放堆愁,足以羞杀洛京城中那些才子。”
“兄台谬赞。”陆云不好意思笑笑道。
“……”皇甫轩目光复杂看着陆云,沉吟许久才缓缓说道:“你小小年纪能做出如此深沉诗句,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说着他笑笑道:“不如这样,反正闲来无事,出个尾联,看看你能不能给出首完整诗,如何?”
“兄台尽管出题。”陆云笑着点点头。
“那好,这个尾联是,柳絮飞来片片红。”皇甫轩说完,便面带期待看着陆云。
“柳絮飞来片片红?”陆云轻声重复句。
皇甫轩不禁老脸红道:“随口而出,确实不太工整,若能化腐朽为神奇,才显出你本事。”
“呵呵……”陆云心说,何止不太工整,简直就是狗屁不通……柳絮怎可能是红呢?
“你能不能对出来?”皇甫轩见陆云皱眉沉思,忍不住追问声。
“这有何难,兄台且容腹稿番。”陆云看着山下夕阳映照、层林尽染,心中有主意,略思索,便缓缓踱几步,口中吟出句诗道:“洛水桥畔袅袅风……”
说着他走到楼边,轻抚栏杆,又吟出第二句道:“凭栏犹忆旧江东。”
“好!”皇甫轩听完这两句诗,便忍不住击节叫好,说完赶紧把嘴闭上,唯恐将陆云思路打乱。
陆云含笑看着皇甫轩失态样子,故意顿顿,才给出最后两句道:“夕阳返照翠云峰,柳絮飞来……片片红。”
“洛水桥畔袅袅风,凭栏犹忆旧江东。夕阳返照翠云峰,柳絮飞来片片红!”皇甫轩赶忙将他四句诗连起来念遍,脸上浮现出狂喜神情道:“好!非常好!”
然后,他朝陆云拱手,激动道:“在下还有急事,先走步,咱们后会有期!”说完,皇甫轩便快步下斜阳楼,走出好远,陆云还能清晰听到他直在低声默念这四句诗,似乎唯恐忘掉般。
看着大皇子消失在楼台深处,陆云脸上却浮现出无奈神情。这大皇子怎突然变得如此猴急,自己还没把话说完,他就跑掉……
这就像钓半天鱼,鱼儿终于吃鱼饵,却又脱钩而去般……
……
陆云这夜都怅然若失,难以释怀,皇甫轩却终于睡个难得好觉。
次日卯时未到,皇甫轩便早早醒来,准备到内宫去向皇帝请安。宫人们满心惴惴进来,服侍大皇子殿下穿戴。她们这位殿下,平日里就阴沉莫测,尤其在面圣之前,每每会生出无端无名火来,整个人变得极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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