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还是无法认同。她认为要给患者和家属时间,缓慢平和地接受。
观念上问题不用互相说服,没有意义。
汤索言其实不是眼外伤组,他跟徐老样不固定在哪组,全科都可以经手。般到他手里没有简单伤患,他是徐老用疑难杂病带出来,就不是用来治疗普通小伤小病。这也说明汤索言手里很多棘手病例,这样绝望和痛苦他见得太多。
这例手术指征并不强,预后效果是可以预见差。玻璃体切除,硅油填充,靠硅油来维持低下眼压,患者视力能达到最佳水平应该就是维持现有光感。很大可能是强光感,甚至无光感。
可是光感就是希望,那点微弱白色依然是色彩,不至于永恒地沉入黑暗。
这是汤索言能做到最大程度,为他保留下来点点光。
“说你现在怎忙成这样啊?”陈凛拎着兜餐盒来汤索言家,进门就问。
他是汤索言大学室友,也是个优秀眼科医生,只不过没留在公立医院,自己开家眼科医院,现在也有几家分院,做得很成功。
陈凛在鞋柜上没看到拖鞋,打开柜子拿双出来。
“什时候不忙过。”汤索言过来扔给他双新:“穿这个吧。”
陈凛换完拖鞋进来:“你到底什时候出来帮啊?在医院当个小破医生有什好啊?你出来咱俩干不自在?半都是你。”
他时不时就要给汤索言吹吹风,汤索言这些年都不为所动。
陈凛本来想在汤索言这儿蹭顿饭,半路经过他们大学,就顺便去以前常去家餐厅打包过来。
饭吃到半陈凛才想起问:“唐宁值班啊今天?”
汤索言说:“搬走。”
“搬走?”陈凛问完自己先笑,“又生气啊?哎说你俩可够逗,这次又怎?”
汤索言工作天,都是没什指望患者,情绪本来就不高。这会儿让陈凛问得更心烦:“你三十好几能不能不这八卦。”
陈凛眨眼,失笑:“才说两句,哥。”
“句都不想听。”汤索言没什表情地说。
陈凛不为所动:“这回来真啊?不是吧?”
汤索言没理他,给自己倒杯水。
“你俩小孩儿啊?八百岁还闹分手呢?太可爱两位,跟媳妇儿现在吵架都吵不动,累成孙子还有空吵架呢?”陈凛边说边笑,多年好友,说话不用顾忌什。
汤索言被他烦得,终于什理智成熟克制壳子都碎,回身从玄关柜上拿个摆件往陈凛身上砸,满脸都是不耐烦:“真是强忍着没把你撵出去。”
陈凛接住扔过来摆件,还是笑得没脸没皮:“看你俩还是忙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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