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现在说他不会留下原野自己,在他躺在ICU那多天之后。
这话原野怎可能接受?原野眼睛死死盯着他:“你连意识都没有,现在你跟说不会留下,就是屁话。”
他说什方绍都顺着他,点头承认:“是,都是屁话。错。”
原野瞪着他,那天他说很多。他说句方绍就点头承认句,然后跟他道歉,说他错。
深夜里这场崩溃到歇斯底里发泄质问,让原野彻底疲惫,之前强撑着那股劲儿好像都散没,他坐在自己床上,整个人都是种松弛状态,坐得很不端正。
方绍轻声道:“睡吧,看着你睡。肯定好好恢复,你看表现?”
原野发泄完现在精神甚至有些发空,脑子里什都没,几乎是空白。但是强烈疲惫感也让他不想再动,连去洗把脸劲儿都不愿意使,躺下就睡。他是面对着方绍这边睡,睡前又深深看他眼。
方绍温柔是持续存在,他注视着这边,让原野闭上眼也能感受到他眼神。
原野睡着之后方绍下地,捂着伤处缓慢走去洗手间拿条温毛巾,坐在原野床上给他擦脸。擦得很轻柔仔细,原野瘦那多,这个年纪瘦就容易显年龄。原野长相原本是显小,但现在看来已经很衬他年龄。方绍拇指在原野眼睛上轻轻碰,摸摸他眼睛上那个漂亮小坑。
原野觉睡得很沉,甚至早上其他人已经来,他都还没醒。吉小涛拎着早饭过来,方绍正好从洗手间洗漱过出来,吉小涛放下东西过来扶他,方绍冲他比个“嘘”。
吉小涛压低用气音说:“等下伯父伯母要来,去接他们。”
方绍点头:“晚点吧,让他先睡。”
“嗯,”吉小涛看着原野,心里很酸,“野哥太多天没睡过,他真直在绷着,之前都怕他把自己绷折。”
方绍视线放在原野身上,轻轻摇头:“他不会。”
不真正放下心来,他那口气不会松,他能直挺着。方绍低声和吉小涛说着话,吉小涛点头应着,之后说:“好,哥。”
原野那天直接睡到下午,中间病房里来拨又拨人,护士查房时候说很多话,原野动都没动过下。谁进来方绍都淡淡笑着冲他们比个“嘘”,正常这个时间陪护床是不可以有人睡,怎也要等上午医生查房过后。但他们这儿本来也有点特殊,医生护士也不会掐着这个给他们定规矩。
方绍爸妈来时候,方绍让他们先回去,他们毕竟年龄大,总在这边方绍实在担心他们。方悍说:“你就别管们,顾好你自己就行。”
方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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