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出现在偏院中时,已过子时。
屋门口为祝雁停守夜下人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阵寒风过,才陡然惊醒,目光触及萧莨在夜色中如鬼煞般冷冽面庞,噗通声跪下地,战战兢兢地打着哆嗦。
萧莨给身后亲卫丢下句“拖下去”,推门进去里头。
烛台上灯芯只剩最后点光亮,祝雁停床前纱帐曳地,掩住后头那道些微隆起身影,悄无声息,如同死寂般。
萧莨走上前,随手撩开纱帐,祝雁停侧身躺着,正眉头紧蹙,睡得十分不安稳。
侧脸之上白日里被他打过地方,还留有道显眼红痕,在烛光中更显刺目。
萧莨不出声地望着,双瞳微缩,眼中有黯光沉下,不知在想些什。
许久,他抬起手,指背在那道红痕上轻轻摩挲。
祝雁停梦到自己落入悬崖下深渊,不断地下坠,被深不见底黑暗吞噬,逃无可逃。
猛地睁开眼,对上床前站着男人那比深渊更黯目光,祝雁停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往后缩。
萧莨眸光微滞,顿住手,祝雁停终于从浑浑噩噩梦境中清醒,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又因为高热浑身无力而倒回床褥中。
“你,咳……,你怎来……”
萧莨手再次抚上他脸,掐住他下颌,手中之人脆弱得仿佛捏就碎。
祝雁停不敢再动,怔怔望着萧莨,眼里无知无觉地滑落眼泪,他并不想哭,但真太难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你想死?”
祝雁停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萧莨瞬不瞬地盯着他,眼中隐有血丝:“没有?没有你现在是在做什?扮可怜想给谁看?”
祝雁停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萧莨这般模样,他是真怕。
“你最好趁早放弃求死念头,”萧莨手指陡然收紧,目光中滑过抹狠戾,“你若敢就此死,便将长历皇帝皇后还有那位老怀王妃尸骨都挖出来,曝尸荒野,让他们因为你,死后都不得安生。”
祝雁停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怎敢……”
“为何不敢?”萧莨声音冰寒,“连祝家江山都敢抢,有什不敢?你若当真想做个孝子,就别想着这死百,跟你之间这笔账,你永远都别想还清。”
祝雁停眼眶中泪簌簌而下,萧莨这般疯狂模样,他看又难受又心疼,他知道萧莨故意这说,逼着他不许去死,可萧莨不该是这样,萧莨该是那顶天立地皎皎君子,不该与他样变成个疯子。
直在做困兽之斗人,并非只有他,萧莨在折磨,又岂止是他人。
可他到底要怎做,才能叫萧莨重拾对他信任,解开心结。
强迫自己平复下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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