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来商船根本就是贺家船,萧莨故意将之放走又捉回,就是为让他看到希望又绝望,有意地折磨他。
萧莨轻眯起眼,剑尖指向面前已抖如筛糠、狼狈至极祝鹤鸣。
“你不能杀,是雁停兄长,你不能杀……”祝鹤鸣边说边抖,若非被人按着,只怕要瘫到地上去。
萧莨眸色更沉,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亲手将祝鹤鸣斩杀之时,他却收回剑,沉声丢下句“先将人押下去”,转身大步而去。
萧荣追上去,问他:“二哥,你为何不杀他?”
萧莨停住脚步,看向萧荣,夜色遮掩他眼中情绪:“你可知,兄长他是因何而死?”
萧荣愣住。
夜色下海有如吞噬切巨兽,潮起潮落,伴着海风猎猎作响。
萧莨目视着前方,在今日终于将祝鹤鸣捉获之后,第次将事情真相说与萧荣听。
萧荣大睁着眼睛瞬间通红,拳头捏得咯吱响:“你为何不早些告诉,现在就去杀他!”
“先留着吧,”萧莨看似平静无波双眼里浸染着恨意,字顿道,“就这死,太便宜他。”
四月,戍北军自齐州过黄河,入冀州后兵分三路,自东、南、西三个方向路扫荡,切断章顺天兵马在冀州各城池之间连路,大举往京畿方向进军。
章顺天兵马丢盔弃甲退再退,短短几个月,在丢豫州老巢之后,到手没多久冀州也再次易主,地盘缩小至仅京畿地。
五月中,戍北军三路兵马在下幽城下汇合,意欲第二次攻城。
章顺天屯兵两万人在城中,又命人将祝雁停押来,全城警戒,准备与戍北军背水战。
阴暗潮湿大牢里,祝雁停坐在草垛上,倚着墙壁动不动,凌乱披散下来发丝遮住他半边脸,叫人看不清楚他脸上表情。
自来到下幽城,他就被关在这里,看守他人比之前还要多些,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他,不给他任何自结机会。
自从听说萧莨兵马已入冀州,祝雁停心中焦虑便日更甚日,唯仅有念头,是他不能被当做人质威胁萧莨再给他添麻烦,无论这样威胁能不能起作用。
手指在污脏墙壁上抠出血来,祝雁停浑身发冷,戍北军昨日便已到达下幽城,最多再几日应当就会发起攻城战,他仅剩下机会,便是最后被押上阵前时。
如果可以,他最不愿就是用这样方式,不想叫萧莨看见,可如今,他已没有别选择。
旦下定决心,便再无任何其它念想,祝雁停轻闭起眼,回忆着萧莨与珩儿模样,将之深深印在脑海中。
不知道人死之后是否当真还能记得生前之事,如果可以,他只想记住他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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