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没睡祝雁停头疼欲裂,小孩哭得满面通红,嗓子都哑,他又急又心疼,却毫无办法。
祝雁停将儿子抱在怀里,哽咽着哄他:“珩儿别哭,爹爹求你,别哭……”
小孩回答,只有仿佛永无止境地呜咽和啜泣。
未时末,城守卫慌慌张张地来报:“王、王爷,判军已经动身,正在往这边过来,最多、最多再有刻钟就要到城门口。”
祝雁停愣,他手下也急急忙忙地来回报:“王爷,们派去叛军军营送信人被、被杀,被叛军首领剑洞穿心口!”
祝雁停用力握紧拳,双手却止不住地微微战栗,他没想到都这样,萧莨还是不管不顾地要攻城。
他是故意在逼他,是要看他们到底谁会先心软。
申时二刻,祝雁停走上城头,黑压压戍北军已至城下,在距离城门外不过四五百步开外地方排开阵势,寒风中飘展开旌旗上是刺目血色“萧”字。
祝雁停轻眯起眼,目光锁定在正前方那高骑在马上、身戎装萧莨身上。
这是第次,他亲眼看到这般模样萧莨,祝雁停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隔得太远,他看不清楚萧莨脸上表情,但笼罩在那人身上挥之不去冰霜寒意,却似比这数九寒天还要更冷些,那并不是他错觉。
祝雁停手搭上墙头,刺骨寒意让他此刻分外清醒,他不能退,无论如何都不能。
旦城破,他所做、所图谋切都将成为泡影,兄长会死,他未必就不会死,即使萧莨愿意放过他,其他人呢?其他人能放过他吗?个被冠上通敌叛国、谋朝篡位之名而被赶下皇位之人身边走狗,他凭什活着?谁肯让他活着?
他确实后悔过,这几年他无数次后悔,想起萧莨想起他孩子,却只能硬着头皮条道走到黑,到今日他已再无回头路。
深吸口气,祝雁停沉声吩咐跟在身后阿清:“去将珩儿抱来。”
阿清想劝他,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口,领命下去。
刻钟后,阿清抱着珩儿回来,小孩已经哭晕回,整个人都蔫蔫嗓子已完全哑,祝雁停将孩子接过,低头亲亲他,轻声喃喃:“宝宝别怕,爹爹不会伤害你,别怕……”
他将珩儿抱上墙头,从身后揽紧他,冷冷抬眼望向前方。
几万人战场之上此刻却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萧莨猛攥着缰绳手用力收紧,耳边唯有自己剧烈起伏粗重呼吸声,血气不断上涌,从心口蔓延开愤怒与痛意烧得他双瞳片赤红。
片刻后,萧莨夹马肚,纵马上前,冲城门下狂奔而去。
祝雁停心脏在那瞬间提到嗓子眼,将珩儿抱得更紧,他不知道萧莨要做什,可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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