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月。
早春已过,晴日渐暖,祝雁停重回国子监去念书,每日与萧荣同去同归,偶尔萧莨得空会去接他们下学,不过自他调去宗事府后手头差事多许多,能提早离开部衙时候总归是少。
这日午后,祝雁停三人照旧在湖边荫处小憩,祝雁停倚着树干昏昏欲睡,萧荣在旁说着什新鲜趣事,声音在耳畔逐渐模糊,祝雁停无意识地阖上双眼,直到萧荣凑近过来,小声喊他:“二嫂,你有这困倦吗?怎坐这里都能睡着?”
祝雁停迷糊睁开眼,回神与他笑笑:“无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二哥又累着你啊?”
萧荣挤眉弄眼地调侃他,祝雁停轻拍萧荣手臂,提醒他道:“你这般不正经,满嘴荤话,被你二哥听到,又得教训你。”
“反正他也没听到,二嫂你别跟他说啊。”萧荣笑嘻嘻地与之讨饶。
祝雁停无奈摇头。
俩人说说笑笑,反倒是贯话多赵允术今日异常沉默,祝雁停注意到他异样,问他:“允术兄今日怎兴致不高?是出什事吗?”
萧荣亦推推他肩膀:“你小子怎回事啊?也正想问你呢,这几日怎都见你副心神不宁、郁郁寡欢模样,不是快要当爹吗?怎还这般不高兴?”
赵允术眉目间泛着忧色,叹道:“内子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产,但这段时日身子直不见好,这会儿已经卧榻不能起,人消瘦得厉害,家中大夫请好些个,都瞧不出究竟来,还请过太医院人来看,也只说她是底子弱,胎养得不好,就怕她生产时候有个万……”
萧荣听便敛笑意,神色严肃些许:“怎会这样?记得你成亲之前拉着块去偷看嫂子,她看起来身子骨还挺好,与人踢毽子几十上百都不在话下,怎会怀上孩子便这般艰难?”
赵允术摇头:“也不知,家里人近日都为着这事烦心忧愁,母亲饭都吃不好,也不知该怎办……”
他说着顿,望向萧荣与祝雁停,尴尬道:“也是没法子,如今只得厚着脸皮恳请二位帮忙,能否麻烦二位帮请个太医来给内子看看?必当感激不尽。”
赵允术说话间略不自在,他虽与萧荣、祝雁停二人结交,但从无巴结之意,今日倒是第回恳求他们相助,实在是因着走投无路。
太医院医者众多,品级各有不同,有只为帝后宫妃、皇子皇孙看诊宫中御医,也有专侍王公侯爵、勋贵世家,俱称之为太医。其他那些吏目、医士,品阶较低,寻常官宦人家都可以请,赵允术父亲是四品官,能为儿媳妇请来,最多也不过是个太医院吏目,但怀王府和承国公府,却是都可请太医。
“这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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