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南郊庄子上,已是日暮时分,秋雨正缠绵。
俩人共撑伞并肩走进去,祝雁停领着萧莨四处转圈,将这庄上处处典故说与他听。
“当年景瑞皇帝与皇后最是喜欢这处庄子,据说景瑞皇帝退位以后,与皇后在这里住过很长段时间,后边湖上满池荷莲,就是那时景瑞皇帝亲手种下,可惜你来不是时候,这个时节花都凋零。”
祝雁停轻声絮语,舒展眉目间尽是笑意。
萧莨瞬不瞬地望着他,抬手轻抚他眼角,祝雁停微歪头,面颊贴着萧莨掌心轻轻蹭动,四目相对,眼中尽是缱绻情意。
雨水沾湿鬓角发丝,萧莨将身前之人揽入怀中,哑声呢喃:“们进屋去吧。”
祝雁停轻声笑:“好。”
回屋后,祝雁停吩咐下人备晚膳,萧莨立在窗前,望向前方湖景,芙蓉零落、杨柳萧疏,但见绵绵不断细雨,轻抚着湾秋池,耳畔亦唯有落雨声,他们果真来不算好时候。
祝雁停过来,从身后抱住他:“表哥,你在看什?”
“这地方这般清静,景致也不错,山上就是寺庙,时时能听到钟声佛音,难怪先祖喜欢。”
祝雁停侧过头,眼睫眨动,语中带笑:“那你喜欢吗?”
“嗯。”
祝雁停面庞近在咫尺,红唇轻勾起,凝视着他眸色清浅,又似有簇火跳跃其中。
萧莨心神动,低头覆住他唇。
桌精致菜肴送上,祝雁停又特地叫人烫壶热酒来,亲手为萧莨斟上。
他手支着下巴,轻晃酒杯,笑望向萧莨,叹道:“表哥,从前直都觉得,人生最惬意之事,莫过于寻僻静处,无人打搅,镇日煮酒笺花、点香分茶,便再好不过。”
萧莨颔首:“你若喜欢,陪你。”
“真?”
“真,只要你想,都陪你。”萧莨说得诚挚。
祝雁停怔忪瞬,微微摇头,神色黯然些许:“哪有那容易,表哥你身上背着整个国公府,哪怕你不是世子,也有诸多身不由己,许许多多人和事都是你放不下,亦然,逍遥尘世,不过是妄想罢。”
萧莨眉头微蹙,不明白为何祝雁停小小年纪,便这般悲观,他会笑会闹,笑意里却又总似隔着层什,仿佛清醒着看着另个自己或悲或喜,而无动于衷。
祝雁停抬手,在萧莨面前晃晃:“表哥,你怎走神?”
萧莨握住他手,沉下心绪,安慰他道:“雁停,没有那难,你别总是想太多。”
“没事,跟你说笑,”祝雁停不欲多说,举杯,“喝酒吧。”
窗外雨依稀停,寒月沉沉,夜色渐浓。
桌上只余残羹冷炙,酒壶业已见底,烛火晃晃悠悠,在祝雁停微醺面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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