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蝉鸣声起,祝雁停在熹光中睁开眼,身侧床榻已空,须臾恍神后忆起昨夜之事,他与萧莨在后山逛至子时方回,同床共枕、夜好眠。
阿清打水进来伺候祝雁停洗漱,禀报与他:“萧大人天未亮就离开,没让吵醒您,说等您醒,将这个给您。”
祝雁停接过阿清递来东西,是昨日他给萧莨擦雨帕子,已洗净晒干,清洁如新。
萧莨帕子却还在他这里,祝雁停捏在手中,摩挲片刻,目光移至窗外,银杏树叶上结露水,比昨夜见之时愈显翠绿欲滴,可惜斯人已不在。
“郎君……”
祝雁停回神,低声叹:“去叫车来,们也回去吧。”
回王府,祝雁停先去探望小侄子,送出庙里求得平安符,这小孩这两日身子确实略有不适,倒也不全是他拿去糊弄萧莨托词。
祝鹤鸣也在,见祝雁停与自个儿子玩得高兴,问他:“你昨日去沅济寺,见到承国公夫人与萧主事?”
“嗯,他随国公夫人去上香,在庙中住晚。”
“你与他……”
祝鹤鸣神色迟疑,欲言又止,祝雁停宽慰他道:“兄长放心,事情很快就能成,你且看着吧。”
祝鹤鸣幽幽叹:“若非你兄弟二人身无长物,又地位尴尬,也不必用这样方式,难为你。”
祝雁停不在意道:“为达目不择手段,也不是第回做,只要能帮到兄长,旁都不重要。”
祝鹤鸣提醒他:“……你要想好,你去承国公府,与那位萧二郎有夫妻之实,便得为他生儿育女,你是怀王府人,将来少不得要封个郡王,如今却要你委曲求全,承欢他人身下,旁人那些议论与窥视,你果真承受?”
生子药是大衍开国时就有,虽男妻地位自景瑞朝之后大有提升,登科入仕亦无不可,偏见却始终存在,寻常大富人家轻易不会让子孙去与人做男妻,更别提祝雁停这样宗室子弟。
“这些早已想过,”祝雁停抚抚小侄儿稚嫩面颊,坚定道,“先祖景瑞皇帝尚且愿以帝王之尊躬亲受孕,这点委屈又算得什,不做出点牺牲,岂能轻易换得萧家信任和支持。”
他说罢,抬眸冲祝鹤鸣笑:“兄长不必多虑,既已决定这做,便不会后悔。”
祝雁停离去后,怀王妃来抱回儿子,随口问起祝鹤鸣:“你方才与雁停说什?怎见他神色不定、忧思颇重,副心神恍惚之态?”
祝鹤鸣啜口茶,冷淡道:“没什稀奇,不过是他春心动罢。”
怀王妃顿时乐:“果真?是哪家女郎?雁停若当真中意,便托人去相看相看。”
“不必忙活这个,”祝鹤鸣搁下茶盏,意味不明地轻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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