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美国天气,似乎总是现在这样,天阴阴,言不合就降下瓢泼大雨,让人整日整日潮湿着。
潮湿着,还得忙碌着,面上课,面打工,因为付不起学校宿舍房租,必须再回到距离学校很远偏僻地方休息,也就分不清身上沾到,到底是汗还是雨,还是永远也甩不干泥泞。
他在餐厅端盘子,也去街上做推销,端盘子时候太受欢迎些,做推销时候又太不受欢迎些。
只能改变。
不可以冷着脸,要学会微笑,要保持风趣和幽默,但又不能给人太近距离。
可是收获报酬,依然只能堪堪支撑高额学费,哪怕尽量压缩睡眠时间和生活花费,也没有太多用处。
后来他看到则招聘。
是疗养院招聘,招聘位助理护理人员,时间自由,待遇从优。
俞适野记得自己看这则招聘很久,也许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
他做个很简单计算,只要接受这份工作,他就可以结束其他所有工作,空出时间,专注学业。而他有这方面训练和经验,只要他愿意去争取这份工作,他就能得到这份工作。
但是……
他害怕这样工作和这样地方。
后来他还是去。
他记得那天,天气很冷,冷得人发抖,他边发抖,边走进那家疗养院。
……
这些最早在美国日子里,俞适野也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要这做。
不管中途有多少犹豫和摇摆,他最后都这样告诉自己。
因为要长大,变得比过去更加成熟和强大。
“……”
温别玉已经伸出手,手掌没能碰到俞适野身体。无形隔膜比有形距离更加可怕,他慢慢地收回手臂,挪开目光,看向窗户。
面前窗印着虚虚影,影子里是俞适野模糊脸。
他没有道歉,俞适野表达得很明确,他不需要这些,只想粉饰平静,粉饰自己所有情绪,所以他也粉饰自己心疼。
温别玉出神,靠在车窗上,握住自己胳膊,假装什也没有发现,接上俞适野刚才话,继续说。
“没有专门怼你。以前也这样怼人。”
“你骗人。你以前超温柔,除在帮时候会怼别人两句之外,其他时候都是和人说说笑笑……”
“这不就证明以前也是会怼人吗?”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嘴上说着话温别玉脑海冒出许许多多弯弯绕绕念头。
会弄清楚。俞适野就算不跟在起,也应该过得很好才对……
温别玉低下头,在车上找找,找出两瓶水来。给自己瓶,又拿起另外瓶,碰到俞适野手臂,蹭两下,像摸摸。
“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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