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骋叫他时候声音太小,话音含在嘴边,几乎是呢喃着说出口。可陶淮南耳朵好使,还是马上听见。
“哎,在呢。”陶淮南离他近点儿,侧脸贴近他嘴:“怎?不舒服?想吐?”
“你冷不冷?”迟骋声音还是含含糊糊,不清楚。
“不冷,你还冷吗?”陶淮南手从帽子底下伸下去,再次摸摸迟骋脸,觉得不太凉,拇指轻刮刮迟骋脸。
迟骋点头幅度很小,不过陶淮南能听见下巴跟衣料摩擦那点点声音。
酒店离家很远,哪怕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车,司机路飞奔,可还是够开会儿。
车里点点回温,空调暖气终于热些,带着旧车味儿干燥暖风吹过来,没有那冷。
迟骋直没把衣服拿下去,衣服盖在他身上,帽子遮着他半张脸。
“陶淮南。”迟骋又叫他次。
“哎,”陶淮南还是马上应声,“在呢。”
迟骋嗓音原本就沉,现在喝酒,听起来就更是多坠块磁。
“是不是太心狠?”
陶淮南没想到他说这个,愣下,之后说:“你没有。”
“真想过不要你,在刚走时候。”迟骋声音遮在帽子下面,音量只够陶淮南听清,不足以传进前面司机耳朵。
“虽然时间很短,”迟骋没说完小句话都会有个停顿,人在这样慢慢地说着真话时,会显得他又平静又孤独,“可真有过。”
陶淮南沉默着听他说,掌心贴着迟骋手背。
“狠不狠,”迟骋低声问,“陶淮南?”
他这样说话,每个字都让陶淮南很心碎。他哪扛得住迟骋这说话,迟骋听起来太难过。
陶淮南声音哑,回答说:“你从来没狠过。”
迟骋手动动,和陶淮南十指相扣,他们手半遮在衣服下面,半没有。迟骋拇指下下刮着陶淮南手背,他手背皮肤很滑,迟骋从前就很喜欢玩他手,也喜欢捏手指肚那小窝窝软乎乎肉。
“怎想也想不明白,后来就不想。”迟骋下巴在帽子底下抬抬,刚才衣服有些滑下去,他又用鼻子把帽子往上顶顶,让帽子遮住他半张脸。
“你给打过电话吗?”迟骋问他。
陶淮南摇头,说:“不敢。”
“除手机坏次,和没电几次……五年没有关过机。”迟骋平静地说着,“充电都充习惯,出门如果没带着充电器,连手机都不碰,不让它耗电。”
陶淮南眼睛已经彻底红。
迟骋闭着眼,问:“你说为什。”
陶淮南已经说不出话,他心口疼得连呼吸都难。可迟骋在等他回答,陶淮南缓几秒,哑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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