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收下来给陶淮南穿上。陶淮南身上除难闻纸灰味儿和烟味儿,终于也有点洗衣粉淡香。
这天晚上陶淮南直跟在迟骋身边,迟骋做什他就安静地陪,他们早就在长久陪伴下习惯这种相处模式。
村里夜晚很黑也很凉,陶淮南不怕黑,他们坐在院子里牵着手,迟骋把陶淮南只手放在手里捏着玩。捏捏指尖揉揉指腹,手指间暖意彼此传递着,让寒凉秋天夜晚也柔和很多。
第二天清晨,老人骨灰入土。
迟骋身上披着白麻孝布,听着指示磕几次头。
等这些都完事,陶晓东领着他俩去陶家爸妈那儿也烧点纸。陶晓东在他们那儿墓园买两块墓地,里面装是爸妈旧物,碑上贴遗像,平时他们几乎不回老家,清明中元都是去那边送花。
爸妈坟前很干净,没有杂草,看得出堂叔时常过来收拾。陶晓东领着俩弟过来看看,陶晓东坐在地上跟爸妈聊会儿。
那年陶晓东把爸妈葬在这儿时候二十五,现在陶晓东都三十六。十年出头时间,他变化说小不小,说大也没多大。陶淮南从小不点长成个帅男孩。
时间像是过得飞快,转眼就从那儿到这儿,可也都是天天堆起来。陶淮南眼睛看不到之后爸妈跟陶晓东说对不起他,这辈子弟弟都得拖着他,陶晓东从来没这想过。他看眼陶淮南,回过头来笑着问:“咋样?你们小儿子让养得帅不帅?”
陶晓东又看眼迟骋,说:“这是咱们家三儿。”
想想又觉得不对:“他比小南大岁,那得是咱们家小二。小南能长这好多半靠都不是,都是小迟带,就是个掏钱,不管事儿。”
陶淮南身上连点疤都少有,平时磕着碰着时候不多,对于盲人来讲这很难做到。上次陶晓东医援带着他,亲哥带着都摔出身伤来,额头也碰青。盲人生活处处都有危险,个不当心身上就得添道伤。
陶淮南从没受过大伤,本身又娇气怕疼,那点娇气也都是迟骋给惯。有人照顾得好才有条件怕疼,不然早疼出来。
这差不多四千天,陶淮南在迟骋手里成长,他长每寸都在迟骋眼皮底下盯着,迟骋牵着他手慢慢长大。他们之间亲密连陶晓东都插不进去,他们直有只属于他们俩小世界,这是陶晓东默许。
所以很多事或许不应该,但陶晓东从来也没在意过这些,开心就行。人活着都够不容易,管他什应不应该,在孩子方面陶晓东向来惯着,都已经惯这多年,以后也就这样。
陶淮南和迟骋共请三天假,周四上学潘小卓给陶淮南摞子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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