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冰?”
小孩儿手垫着后背倚着墙,半天也没说出句啥来,可能也不知道怎跟瞎子说那是什冰。倚墙站半天,扭头掀帘子跑。
陶淮南脸朝着外间方向,带着点茫然。
陶晓东就见那小孩儿从里头出来跑,过没几分钟又从外面开门跑进来。手上还提溜着长长根冰挂。
老家叔叔喝声,喊他:“干啥你!你别扎着小南!”
小孩儿也没搭理他,跑进去往炕上扔,胳膊缩用袖口擦擦手。
陶淮南眨眨眼,问声“啥”。
那小孩儿没什表情地说:“你自己摸。”
陶淮南于是伸手,小心地往他旁边炕上试探着摸,摸着有些惊讶,手指尖先是立刻缩回来,而后又摸上去。
冰冰凉,滑滑。
陶淮南笑起来:“冰啊?”
“冰溜子。”那小孩儿不冷不热地答他句,说话时还吸下鼻涕。
小孩子说土话也显得没那土,带点口音就像多带点天真。陶淮南学他,土里土气拐着调地跟句:“冰溜子。”
说完自己先笑,又重复次。
他见过东西很少,丁点玩意儿都觉得新鲜。摸来摸去摸手湿凉,温炕当然放不住冰,没多会儿就化得哪都是。
陶淮南往边上挪挪,不沾湿自己。
他把长长冰条拿在手上,尖那头在自己手指间上轻轻碰,已经不尖,只是有点滑滑触感。
陶淮南自己玩会儿,冰手就放炕上,不冰再拿起来。
这个小玩具把陶淮南玩得乐乐呵呵,主动去跟小朋友聊天,问他:“你爸为什打你?”
人把头扭边,说不知道。
陶淮南又问:“你咋不跑呢?”
没人想搭理他,陶淮南听不着回应也不当回事,玩自己。过会儿又想起来这个,张嘴又问句:“那你咋不跑哇?”
可能是他太烦人,人不想跟他块待着,没出声转身跑。
这次跑完没再回来,陶淮南手上那条冰玩得化没也没回来。
哥俩第二天上午就要走,老房子陶晓东没卖,让老家叔叔住着。晚上陶晓东收拾东西时候,陶淮南披着自己小毯子在旁边坐着剥瓜子。
瓜子剥不吃,就是剥着玩,瓜子仁攒小堆儿。陶淮南时不时回头往窗户那边侧侧耳朵,听不见什再继续摸着剥瓜子。
陶晓东看他眼,问:“等迟家那小孩儿?”
陶淮南问:“他咋跑呢?”
陶晓东笑:“你说话气人,不爱听还不跑?”
陶淮南“啊”声。
小瞎子很少和人聊天,他世界很小。因为看不见所以生活范围很窄,他甚至八岁连学都还没上,他没法独立上学。
这个年纪小孩好像都有很多小朋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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