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人打针,先让人喝粥吃小馒头,吃饱你在这儿吃肉。你这是馋病人来啦?”
石凯边吃边笑,说:“陪病人不就得这陪吗?吃着他看着。”
潘小卓也笑,用没打针那只手费劲地拿张纸巾,递给石凯让他擦手。
“馋吗?”石凯笑着问小卓,“吃口吗?”
潘小卓真没胃口,半点儿不馋,笑着摆手。
“你看,他不吃。”石凯还转过头跟对面大爷说,“他没食欲。”
大爷“嚯”声,大笑声说:“那敢情!你都让人吃完那老大盒粥,还有小馒头,他还有食欲就怪。”
屋子人都在那儿乐,潘小卓笑得眼镜后面眼睛都弯弯,石凯也不怕人看,吃得相当香。
潘小卓靠在椅背上,边胳膊打针打得冰凉发麻,却不觉得难受。他倚在那儿侧头看着石凯,带着点笑意,眼睛里有温柔、坦荡情感。
少年从青春梦里来。
潘小卓第二天又去打三瓶水,本来说下天还要再打三瓶,但第二天打完就已经好。
手机里石凯问他好点儿没。
潘小卓回复:已经好。
石凯:那就行,以后多穿点儿。
潘小卓:嗯嗯。
接下来年里,潘小卓时常会想起打针这个上午。会想起蒙眬睁眼看到石凯就坐在他旁边,以及石凯边笑边吃肉模样。他总是大大方方,在什境况里都不局促。
潘小卓也总能想起那瞬间剧烈心动,那种感觉太难忘。好像在漆黑夜里孤独前行,抬头倏然看见明朗月亮。月光温柔地照着他。
大四这年,潘小卓很刻苦,学校没什课,找个固定辅导班兼职,给中学生讲数学,除此之外还有之前家教课,除这些以外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准备考研。
这个冬天,潘小卓奶奶去世。
奶奶身体直不好,常年要吃各种药。这两年她身体更差,潘小卓每次回姑姑家奶奶都拉着他说好会儿话。人老会想很多事情,奶奶这两年总是跟小卓提起他爸爸。
小卓对爸爸印象已经不深,毕竟当时他还那小。
奶奶去世之后,潘小卓把自己东西都收拾好从姑姑家里搬出来。他东西不多,高中毕业后书本都卖,能穿衣服上大学之后也陆续带走。
姑姑和姑父让他毕业还回来住,这依然是他家。潘小卓知道这是客气话,他没有理由再回来,而且从高中毕业后他就没怎再回来住过。
潘小卓考研跨专业考金融,陶淮南也考研,两个人经常凑在起学习,去图书馆或咖啡馆。陶淮南也很刻苦,眼睛看不见,学习起来全靠耳朵听、靠手摸。
“小卓,感觉脑子里塞好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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