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片刻,萧砚宁出门看庭中花草,便又有人来,说公主请他过去说话。
他大约没想到公主还没走,惊讶后略定定心绪,请人带路。
谢徽禛在另边客堂内,也刚用过午膳,正在品茗。
萧砚宁被人领进门,隔道屏风与他见礼,谢徽禛免礼后叫人给他赐座上茶。
萧砚宁看过去,只能看到屏风后影影绰绰身影。
谢徽禛道:“其实没什事,本宫个人来上香挺无趣,恰巧世子在这里,才请世子过来聊聊天。”
言罢见萧砚宁正襟危坐,又轻笑声:“世子,本宫与你再有半个月就要成婚,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这般拘谨。”
“礼不可废,”萧砚宁坚持道,“您是公主,臣理当谨守本分、不可逾矩。”
谢徽禛叹气:“待们成亲之后,你也要这样吗?”
萧砚宁:“……应当如此。”
谢徽禛:“夫妻间也该如此生分?”
萧砚宁时语塞,他自幼读圣贤书,恪守上下尊卑是骨子里根深蒂固观念,自小他便知道公主会是他妻,可公主也是君、他是臣,他敬重公主,理当如此。
“你以为,夫妻之道是什?”谢徽禛问。
萧砚宁思忖片刻,回答他:“臣会敬重、爱惜公主,竭尽所能待公主好,唯愿与公主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他言语真诚,神情中亦无半分虚假。
谢徽禛却问:“你敬重、爱惜,是因为本宫是你妻,还是因为本宫这个人?”
“世子,你知道本宫是什样人吗?你可有想过想要个怎样妻子?”
“若是本宫与你所想并不样,你还会敬重、爱惜本宫吗?”
萧砚宁不知该怎说,他有想过,也听许多人提起过公主,脑子里隐约有个模糊影子,却很难与面前正说话之人重叠,所以他说不出口。
谢徽禛笃定道:“你不喜欢本宫,你连本宫长什模样都未见过,言何喜欢?”
萧砚宁艰声答:“臣不知道。”
谢徽禛点头:“你很诚实,这是你值得称赞之处,本宫且问你,你以为,陛下立男后、不置后宫、不求子嗣,是离经叛道吗?”
萧砚宁面色微变:“臣不敢妄议陛下之事。”
谢徽禛:“这里没有别人,你说话不会传出去,有何不敢?”
萧砚宁沉默不言。
谢徽禛从他神情里看懂:“你觉得是。”
萧砚宁站起身,拱手弯腰请罪。
谢徽禛淡下声音:“本宫乏,世子请回吧。”
萧砚宁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些什,却无从开口,最后也只能就此行礼,告退下去。
身后屋门阖上,他在廊下呆站片刻,无奈叹,提步离开。
屋中,内侍为谢徽禛杯中添满水,小声禀道:“世子爷已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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