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深呼吸。
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里,他成功,就像千辛万苦爬上岸人,总算求到口氧气。
吴笙还傻愣着,这比温柔吴笙还罕见。
徐望好整以暇地看他半天,“噗”地乐,靠住桌子腿儿,懒洋洋地朝他伸手,天经地义似:“别自个儿忏悔,赶紧给扶起来。”
吴笙如释重负地松口气,赶忙起身。
徐望握住他伸过来手,微凉,潮湿,都是汗。
雨,下疯。
走在走廊里,看着雨打在玻璃上水花,甚至会生出被水珠溅到错觉。
吴笙和徐望,前后,安静走着。
从离开教室,两个人就再没说过话。
长长走廊,仿佛看不见尽头,时间久,吴笙开始没底,总担心人已经不在身后。
脚步顿,他毫无预警回头。
徐望似乎吓跳,猛地看向窗外,坚定,执着,持之以恒,就像那哗哗淌雨玻璃,能看出花儿来。
吴笙呼吸滞。
即便只是侧脸,也看得清楚,徐望脸上挂着泪。
先前嚎啕眼泪,都在自己校服上呢,吴笙能确定,直到离开教室,徐望都没再哭。
敛下眸子,吴笙装作什都没看到,继续前行,可心里已经彻底乱。
哭得安静徐望,比先前更让人心疼。
但他不敢问,为什。
就像教室里,徐望半开玩笑说“忏悔”。
忏悔什?
个语焉不详,个不敢深究,似乎心照不宣,却又模棱两可。
闪电在窗外划过,近得就像贴着玻璃,刹那间,将走廊映得恍如白昼。
许是太近,雷声几乎是同时响起,轰隆声,震得人耳朵疼。
吴笙在强光中眯眼,好不容易等到雷声过去,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便回头道:“这频繁打雷太危险,要不们再等……”
话没说完,便停住。
身后哪里还有徐望影子。
只剩空旷走廊,幽深,阴冷,像能通到黑暗尽头。
……
徐望发誓,他紧跟在吴笙身后。
可走着走着,周围就开始变得模糊,两边墙壁上挂着名人画像,在电闪雷鸣里,开始变形,就像老电视信号不稳时图像,闪得人眼花,头疼。
他害怕起来。
吴笙恰好在这时回头,嘴巴开合,似乎在和他说……打雷?还是别什。
他想问清楚,加上心里发慌,于是特别大声地喊:“听不清——”
吴笙像没听见样。
而且目光也和他对不上,就像……就像看不见他。
又道闪电而过,连吴笙身影,都开始虚化。
徐望看过无数恐怖电影,都不及这刻万分之。
他拼命向吴笙身上扑过去,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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