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酒杯,口倒进嘴里。
“扶旴是何名?”他问。
徐有冥:“之名。”
多便没再解释,乐无晏嘴角撇,也懒得问。
他们个倒酒个喝,都不再说话。
窗外有淅淅沥沥落雨声。
酒足饭饱,乐无晏毫无仪态地倒进床中。
徐有冥沉眸看他阵,叫人送水进来,说句“你歇下吧,去东间打坐”,再又离开。
乐无晏顿时放松下来,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草草洗漱后,再又躺回去,他翻个身,困意袭来。
这具肉身也就比普通凡人强那点,折腾整日累得够呛,不多时便已沉沉睡去。
后半夜,乐无晏从噩梦中惊醒。坐起身,抹额头,全是冷汗。
用力甩甩脑袋,试图将梦里徐有冥直盯着他,那双寒如冰霜眼睛甩出去。
做梦也能梦见死前场景,当真晦气。
窗外隐约传来乐声,乐无晏伸手,推开榻边窗户。
下半宿雨才停,窗沿前仍在滴着水珠。
雨雾之后顺着曲廊往上,西侧水榭中,徐有冥侧身立在那里,长发与袍裾被风吹起,身形却站得笔直,像似寂寥。
他在吹陶埙,乐声朴拙抱素、悠远韵长,散进无边际夜潮中。
乐无晏怔神瞬,下意识去看他,徐有冥侧脸笼在月影后,模糊不清,叫人瞧不分明。
那种心脏不舒服感觉又冒头,乐无晏沉默听片刻,阖窗。
躺下背过身,他发呆阵,懒得再想,闭眼再次睡去——
扶旴(xu,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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