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是在
个鬼压床
噩梦中惊醒。他咻地睁开眼，第感觉是天还没亮。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天确确是亮
，只是毫不晴朗，没有太阳，连带书库里光线依然昏暗。
丝毫没有温柔可言地把周律压在自己肚子上大腿掀下去，发出不算大闷响，周同学皱眉翻个身，继续酣眠。
戚言坐起来，盖着羽绒服滑落到腿上。其他小伙伴也还睡着，神情或平静，或甜美，或紧张，或……馋。
戚言津津有味地欣赏半天宋同学飞流直下三千尺口水，后来意识到这样有些痴汉嫌疑，方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摸过周律手机按亮，锁屏上显示，北京时间8:01。
自从没手机，戚言作息被彻底打乱。起初身体还有生物钟，可逃命这件事本身就没有规律可言，时刻绷紧神经加上书库里相对封闭环境，渐渐模糊他对时间感觉。
昨夜大家都睡得很晚。因为躺下之后不知谁起头，畅想起食堂攻略。原本只是借着节日喜庆氛围天马行空地瞎想，到最后大家你言
语竟真还就讨论出个可行性方案。
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之喜让所有人兴奋起来，考虑到他们现在存粮虽有但不富足，而食堂又很有兵家必争之地风险，行动宜早不宜晚，于是大家举手表决，以6票赞成1票反对1票弃权，通过明夜启程决议。
黯然神伤李璟煜久久不语。已经麻木乔司奇揽过他肩膀安慰，没事，和周律也不会爬树，等他们会爬用绳子拽就行。无端中枪周律脱下只鞋丢过去，被Johns灵活闪开，于是鞋底就吻上小地雷额头。
后续戚言就不想回忆，怕动摇自己对生活信心。
披上羽绒服，戚言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天气很阴沉，暗得就像傍晚，星星点点雪花随风飘着，有些落到窗台，有些撞在玻璃上，大部分则仍在半空中浮着，不知何去何从。很难判断这场雪是什
时候开始，因为雪花太细太小，无论落到哪里，都很快融成水渍，与其说是雪，更像是雨，润湿窗台边缘，水珠点缀上玻璃。
“下雨？”宋斐不知何时坐起来，顶着鸡窝头脸上还有些半睡半醒茫然。
戚言回过头，被他模样逗得眉心舒展开来：“下雪。不过在关心天气之前，你要不要擦下口水？”
宋斐愣愣地眨眨眼睛，拿手胡乱抹下嘴，果不其然，满掌湿润。
戚言忍俊不禁。他以前就很喜欢宋斐刚起床样子，明明身体醒，可脑袋还没跟上，傻里傻气，懵里懵懂，简直是最好欺负时候。
打个大大哈欠，宋斐总算醒七八成，再次看向窗外，眼里多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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