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被埋在悬崖附近。”安心荷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拘束,明亮光照在她脸上,她脸上阴影不见,但生活留下皱纹,操劳之后风霜,道道都清晰可见,“具体位置是蕾蕾墓碑所在地再上走往前大约二十分钟,那里有颗很显眼歪脖子树,除树根之外,整个树身都探出悬崖。”
“19号,在老乡饭店附近烂尾楼停车场里用针管给唐景龙注射药物,将唐景龙弄晕,随后把唐景龙装在后备箱中带回村里。”
“你个女人怎有力量将唐景龙捆好放入后备箱?”
质问是预审人员。
“其他人帮。”安心荷说,“有好几个女人和起出饭店。”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从后备箱里把唐景龙拖出来,把他捆在推车上,将他运上山。带他到歪脖子树处,撕开他嘴巴胶带,问他为什要杀女儿,他先是否认,后来又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杀人,他向认错,跪下来求不要杀他,说能给很多钱……”
*
供出这些话时,安心荷已经置身宁市警局。不止是她,其余妇女包括村中众多男性,也同被带往警局中分开询问,以防彼此串供。
忙忙碌碌,居然才到半夜两点。
天还是黑,如个巨大漆黑罩子,将山村罩在里边。
宁市询问要人负责,奚家村这里也需要人负责,霍染因没有随同事起回到宁市,而是留在奚家村主持工作。
夜里山路不好走,搜查陷阱事情就留到天亮再做;但安心荷已经将她弃尸地址说得分明,因此那块地方先安排谭鸣九带人过去看看;至于文漾漾,她则带着另部分人,在村子里每家每户,挨个搜查。
短短时间,文漾漾陆陆续续在各家房子地下室里发现年代久远,已经锈蚀镣铐、绳索、鞭子类简陋刑具。它们大都被随意堆放在杂物堆里,有些还能看到陈旧血迹。
她在证物清点完毕后,沉默好会儿,提着个血液检测灯冲进奚正平家里,目标明确照上床头,毫不意外,满是血迹,大片大片溅落血迹。
有人在这里次又次地残酷殴打受害者,使血液几乎溅满这块床头板每处。
这不是孤例,如每家每户都有地下室与刑具,他们家里遗留血迹也大同小异,整个村子只有户例外——程正。
他房子是唯没发现这些令人作呕痕迹地方。
纪询在此流连。哪怕警察已经确定过这里没有多余东西,先后离开,他还是兀自停留,观察审视。
“你在找什?”霍染因等在旁边,看眼表,“你刚才跟着,还以为你是不愿坐警车,想让送你回家。”
“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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