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上来。
哥……
哥哥……
……哥哥……
他听见声音,妹妹呼唤他声音,声音从黑暗缝隙里渗进来,可丝毫没有缓解纪询此刻状态,反而让他心脏下缩紧。
纪语,你放过吧。
他蜷缩起来。
千错万错,都是错。你放过吧。
“……纪询,醒醒……纪询,你醒醒!”
当意识再度自黑暗里朦胧复苏时候,纪询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声音还挺熟悉,他感觉到胸口被阵阵有节奏地按压,他嘴巴被人撬开,团含着冰空气进入他嘴里……
靠!人工呼吸!
纪询被冰得个激灵,清醒,他用软得好像面条样手推推身上人,没推动,只能奋起生命余力,喊道:“霍……染因……”
然而声音出口,跟个猫叫样,还是那种刚出生小奶猫。
谢天谢地,霍染因听见,对着他口中吹气人顿,接着撑起身体,而后,有灯光直照过来,纪询猛地闭上双眼,感觉眼睛被刺激得直在分泌液体。
“拿开……点……”
灯光挪开,又变得更暗,纪询适应些,睁开眼睛,先看见霍染因脸,对方脸比平常更冷,冷得好像结百层霜在上头,冰川融化他也不融化;他又看见霍染因手,对方手捂着手电筒,遮住大半刺眼光,只剩下些许柔亮,自他指缝中淌出来。
接着纪询注意到霍染因手指,脏得厉害,上边不止有泥土,好像还有斑驳血迹。
血迹?
纪询又看眼,发现自己没有因为头晕眼花而看错,霍染因十指确实破皮流血。
这种伤口只可能因为种情况……这家伙,刚才不会直接用手挖土把他挖出来吧,这蠢吗,都不给手上裹块布?
“……不是说不过来吗?怎又来?”他喘口气,又问,“有水吗?”
霍染因递水,讽刺话也没落下:“要是不过来,下回再见你就是在灵堂上吧。”
“这倒也不失为种别样见面方式。”纪询有气无力,边说话边咳嗽,“肯定令人印象深刻,这辈子都忘不。”
他这话大约激发霍染因内心愤怒,对方声音下紧绷起来,连脸上寒霜都压不住话里火气:
“发现危险为什不打电话给?”
“贵人事忙,这就忘记们没交换过手机号码?”
“这不是理由,你打谭鸣九电话,你问袁越,谁都会告诉你。”
“嘁,这麻烦事情才不做……”
他被扇巴掌。
几道冰凉,犹带着血腥气指头,自他脸颊划到下颚。霍染因声音跟把刀似,穿过他耳朵插入脑袋里:“和你搭档是为好好办案,想死滚去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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