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点五十，下课铃响。
沈绰
课件翻到最后页，说
句“今天就到这里”，关闭电脑、投影仪，开始收拾讲台上东西。
学生们陆续离开，待到他再抬头时，偌大教室里就只剩他，和停步教室后门像特地在等他人。
沈绰愣，竟然是庄赫。
庄赫走上前，解释说自己有个朋友也是淮大教师，本来约中午起吃饭，对方临时有事爽约：“
在你们学校官网上看到课表，知道你在这上课，才顺便过来看看。”
特地上学校官网翻课表，应该算不上顺便，沈绰没说什
，很平淡地跟他打声招呼。
“你有空吗？要不要起去吃个饭？”庄赫问他。
沈绰面露难色：“恐怕不行，下午要去学院路那边校区上课，现在就得走，路上随便买点吃算。”
“开车来，”庄赫提议，“可以顺道送你过去。”
沈绰还想拒绝，对方又道：“外头雨挺大，这会儿走去学校外面坐地铁也麻烦，沈绰，没别意思，就顺道送你过去而已，自己公司也在那附近。”
庄赫语气温和，说话并不给人压迫感，沈绰看着他莫名又想到裴廷约，如果是裴廷约，或许根本不会征求他意见，只会强行拉他走。
他点头：“那谢谢。”
上车后沈绰有些累，靠着座椅发呆看窗外。
雨下得很大，雾蒙蒙片，也像他现在心境。
昨夜他又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不应该这样，他知道，但他其实远没有面上表现得那洒脱，骗得别人却骗不自己。
庄赫回头，似乎察觉到他心情不佳，犹豫问：“沈绰，你跟你现在男朋友，相处得还好吗？”
沈绰目光依旧落在车窗外，不带起伏声音陈述事实：“分手。”
十二点半，裴廷约坐进茶餐厅里，落地玻璃窗对街是淮大学院路校区大门。
他知道沈绰每周下午在这边有课，特地选这个地方，地铁口就在学校大门旁，只要沈绰出现就能看到。
几分钟后，宋峋匆匆进来，收伞，视线扫视圈餐厅，快步走来裴廷约对面坐下。
“老裴，……你找有事？”宋峋小心翼翼地问，上次事情后，他是当真有些怕裴廷约。
这里离淮西区法院不远，但裴廷约特地叫他过来，显然不是想请他吃饭。
裴廷约也确实没那个意思，句话客套没有，搁下喝半咖啡，随手点开手机录音。
那段录音刚播放第句，看到对面宋峋乍变脸色，他按下暂停，直接问：“是去检举，还是你自己去举报该举报人？”
宋峋声音颤抖：“你上次答应帮瞒着这事……”
“上次是上次，”裴廷约毫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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