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向来温和,从没跟人红过脸,这位裴律师大概是第个,让他每次见都压不住脾气人。
裴廷约盯着他冷淡眼,松手。
“脾气还挺大,”裴廷约轻嗤,“真不怕把你性向宣扬出去?”
“这做对你有什好处?”沈绰冷静问他。
“是没什好处,”裴廷约说,“可真做呢?真不怕?”
他腔调散漫,像随口说,但沈绰感觉得出,这个神经病或许真会做。
裴廷约很有耐性地等着他改变主意。
“买套房,约卖家六点半拿钥匙,他住比较远,吃完饭再去来不及,上去拿购房合同就得走。”沈绰只能说实话。
“走吧。”裴廷约停车熄火,也推开车门。
沈绰愣,裴廷约回头示意他:“跟你起上去。”
等到沈绰反应过来想后悔时,已经把人带进家门。
裴廷约打量着他住处:“你们学校职工宿舍条件够差。”
沈绰没理他,拉开抽屉找之前放这里购房合同。
隔壁又传来杨文斌和他老婆吵架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还夹杂着孩童哭声。
“隔音也够差。”裴廷约道。
“之前跟你咨询怎转移财产那位,”沈绰撇嘴,“是他自己想离婚。”
“你还偷听跟人说话?”
“凑巧听到,”沈绰说着迟疑下,问,“真有办法能让他把财产都转移?”
“二三十万财产,有什转移必要?”
面对沈绰明显不满目光,裴廷约不紧不慢地说实话:“教他方法就是他能用最实际,不过他必然没这个耐性,他自己去转移财产,只要他老婆请个律师,想追肯定能追回来,想要做到天衣无缝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付不起那个律师费。
“他要是有两三个亿资产,那多是人会给他提供办法,让他老婆张纸都带不走。”
沈绰很不喜欢他这说话语气:“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当然,”裴廷约说,“但大多数时候,法律都只是有钱人游戏。”
“你个律师说这种话合适吗?”
“是挺不合适,”裴廷约承认,“所以没跟别人说过。”
“那为什要跟说?”
“们结婚,”裴廷约淡定说,“你是自己人。”
“……”沈绰语塞瞬,“你这种人,真不知道是怎做上律师。”
“考过试拿执业证就能做,能有多难。”裴廷约轻蔑道,并非自负,反而是某种对自己职业本身不屑。
沈绰彻底没说下去兴致,他已经找到那份购房合同。
拿出来时张纸也跟着飘出来,落到地上,沈绰弯腰想去捡,被眼尖裴廷约抢先步,伸手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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