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黎洛睡得挺不踏实,兴许是因为身上未愈合伤,也兴许是因为在段明炀家缘故,潜意识里就戒备着,没法安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时候,黎洛是被后背上传来丝丝疼痛和清凉感闹醒。
耳边依稀传来交谈人声,他困倦地眯眼扭头看去,个岁数瞧着挺大老头站在床边,正拿着几贴膏药,往他背上贴,段明炀则站在旁侧,负责掀开他上衣,拢起他长发。
黎洛清清嗓,声音带着点儿刚睡醒哑:“干嘛啊,段总,大早就偷袭……”
“你睡太晚,医生已经来很久,之后还有事,不能再耽误医生时间。”
“那你叫醒不就行。”黎洛冲他笑,“怎,不舍得叫醒啊?”
“黎先生有这精力耍嘴皮子,不如想想今天晚宴穿什。”
“晚宴?谁办?”
“哥,庆祝苏芷斩获华曲奖最佳原创女歌手。”
黎洛瞬间瞪眼:“疯吧?你哥办,去干嘛?”
段明炀瞥他眼,云淡风轻道:
“砸场子。”
直到晚上坐着段明炀车前往会场时,黎洛仍觉不可思议:“你胆子也太大吧?前天刚被你哥揍,你今天就带去他面前耀武扬威,是打算彻底跟他撕破脸吗?”
“们从来没给对方留过脸面,谈何撕破?”
“唔,也有道理……等等,你俩要是斗起来,那不就又成你哥头号打击目标?而且这是他办宴会,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黎洛琢磨,立即敲打隔板,“司机师傅!要下车!”
“别闹。”段明炀沉声呵斥,“在,他不敢。”
黎洛动作定格,回头看他:“段总口气挺拽啊?冒昧问句,你现在拿到段家多少股份?”
段明炀不为所动:“黎先生没必要嘲讽,眼下是没有多少股份,但也不是冲着股份去和他作对。”
“说他不敢,是因为集团现在大半产业都由直接经手,他不忌惮股份,但他忌惮能力,和对忠心人。”
“如果他公然和对抗,段家会出大乱子,所以目前,他暂时不敢惹。”
黎洛困惑:“他不敢惹你,和他招惹有什关系?”
段明炀不知为何沉默几秒,才开口:“他看到把你带在身边,应该会有所忌惮……觉得你在这儿有点地位。”
黎洛心头突地跳。
这话实在太暧昧。
“那真有吗?”他故意问。
“你是合作伙伴,自然是有。”段明炀回得相当官方。
“哦。”黎洛感觉自己似乎松口气,又似乎憋口气,有点儿心烦,干脆不去想,接着问:“那会儿需要做什?”
“跟紧,不要走散。”
车子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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