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离学校西门近,顾宜乐跑到车来人往大街上,共耗时两分十七秒。
他喘得厉害,白雾般热气团接着团挥散在寒冬冷空气里,像留存不住温度。不过他并不害怕,因为语音电话直通着。
liang没有挂断,也不说话,像在静静地等待,如果没有发觉危险,他可以永远不出声打扰。
顾宜乐停在人行道旁家奶茶店门口,稍微平复呼吸,就举起手机让麦克风靠近唇边:“出来。”
通话进行到五分零二秒,liang终于再度开口:“嗯。”
顿顿,他问:“现在在哪里?”
“在学校门口。”顾宜乐抬手揩把额角冷汗,还有点喘,“这里很多人,你不用、不用担心。”
刚才他从谭迁眼皮子底下溜走,奔跑在路上时,就把事情差不多捋清楚。liang定是听出他状态不对,经过试探觉得他有危险,所以让他开免提,还说在门口等他。
甚至还规定时间,说三分钟后看不到他就会进来找,这样警示与威胁无异,只不过受威胁不是接电话顾宜乐本人,而是旁在听谭迁。
但凡他浑然无觉,或者表现出与顾宜乐如出辙慌乱,现在顾宜乐都不知道是否能够顺利逃脱。就算谭迁顾及这里是学校不敢搞出大动作,也不可能轻易放他走。
劫后余生令顾宜乐既庆幸又后怕,那头liang回个“嗯”,看样子打算挂断时候,他立刻接句:“谢谢你。”
那边静默几秒,说:“没事就好。”
“本来也没、没什事。”顾宜乐最怕被刨根问底,好在liang也不是多管闲事人,“点小意外,要不是回去拿东西,也不至于这倒霉碰上那家伙。”
liang果然听出他回避,什都没问,只说:“下次遇到危险,记得求救。”
顾宜乐笑笑:“能有什危险啊,个大老爷们,再说真没什事,要真很危险,就不是下次注意,只能下辈子注意。”
这话倒是没掺假,谭迁此人把自己脸面和前途看得比命还重,作*犯科事不敢做,倒会使些让人抓不到把柄阴损手段,也因此伤不及根本,至多叫人心里硌硬罢。
方才他举起拳头多半也是吓唬人,礼堂有监控,哪怕那块地方挨着死角拍不到什,也拿不出确实证据,只消第二天顾宜乐带着伤在学校里四处散播消息,对他形象都会造成极大负面影响。
谭迁那种人,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嗯。”或许也想到这层,或许是相信顾宜乐所说,liang应道,“那也要小心。”
顾宜乐歇息够,站直身体,慢吞吞地往站台方向走。
他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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