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天雪,那天萦绕鼻间酒气,虽然过去很久,时濛依然记得很清晰。
他像个丧失遗忘功能超忆症患者,脑袋里塞满这些本该打包丢在海上记忆,突如其来唤醒令他有些懊恼:“你不知道……你才不知道。”
想起那时被误认为别人,时濛顿时丧失同傅宣燎说话兴致。
也不想知道傅宣燎有没有吃饭,就算饿晕在门口,与他又有什关系?
他扭身便往屋里走,院门也顾不上关。
傅宣燎追上来:“还有什是不知道?”
时濛不答,他便不依不饶地说:“那就当不是关心吧……你不好奇是怎出来吗?”
显然不知他被放出来也有时濛功劳。
时濛也不想他知道,声不吭地摔门欲将他关在门外。
然而门板受到阻力,时濛试几次都关不上,瞪圆眼睛从掌宽门缝里看傅宣燎:“你到底想干什?”
“这话该问你。”许是发现越是服软退让,时濛就越是逆反心高涨,傅宣燎对症下药地质问,“作伪证,让被当做疑犯抓紧警察局,你到底想干什?”
时濛被问得愣住,就这会儿功夫,竟让傅宣燎推开门,从身侧空档挤进屋。
门“砰”声关上,傅宣燎在离厨房最近那把椅子上坐下。
从派出所出来就马不停蹄感到这里,强打精神撑到现在,最后点余力也在刚才拉扯中消耗彻底。
他精疲力竭地闭闭眼睛,不抱希望地问:“有能吃东西吗?什都行。”
或许真当傅宣燎是来兴师问罪,时濛去冰箱里找晚饭吃剩食物,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完,端到桌上。
傅宣燎也当真饿极,半眯着眸,也不看是什东西,用筷子夹起就往嘴里塞。
这回时濛没心情挑衅,没问怕不怕里面下药,傅宣燎也不再急于表明自己态度,没说什就算下毒也心甘情愿吃下去话。
切都慢得像场无声电影,又快得如同夏日里疾风骤雨。
无论快或慢,都不足以叫人轻易忘记。
时濛热过饭菜就坐在桌边,离傅宣燎不远不近个位置。
因此傅宣燎刚放下筷子,他开口接得很及时。
“作伪证,是为报复你。”时濛说,“你以前污蔑偷画,就还给你。”
是在回答进门前傅宣燎问话。而傅宣燎听完却愣半天,像是忘自己有这问过似,反应过来之后说:“知道。”
或许怕又被时濛用“你不知道”堵回去,他接着说:“所以才承认,是自己愿意,不算作伪证。刚才胡说。”
“……胡说?”
“嗯。”傅宣燎点头,“太饿,饿晕,说胡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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