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还历历在目——黑暗中,他看见颗火星燃起,掉入野草丛生荒地,见风就起燎原之势。
像极在海上烧毁那幅画场景。
当时,失去恐惧和茫然侵占他全部心神,迟钝痛直到这样个孤寂深夜,才沿着脊背爬上来,疼得钻心。
他想,这是报应,是他抵死不承认喜欢,还把人弄得遍体鳞伤报应。
这世上当真报还报,先前嘴硬烧时濛画,时濛就用另幅来让他感受失去痛苦,在他身上锁链终于被斩断,再不用自欺欺人时候。
傅宣燎夹着烟手指开始不住地颤抖。
随着枷锁道道解开,意志层层瓦解,他看见藏起来名为爱证据。
他们如涨潮海浪汹涌而来,全然不管傅宣燎是否招架得住,又如平地炸起惊雷,每声都有如山崩地裂。
这让傅宣燎想起自己曾把时濛比作颗不知何时会爆炸弹。
现在可不就炸,不过炸乱不是他平静生活,而是他那颗剧烈跳动心。
可惜,他们可以拥有好时光,全都消磨在那些背叛、恶言,和针锋相对里。
在切被画上句点情况下,才让他发现爱意。
这何其残忍。
他又吸口烟,像吸进夏末晚风里所有凉气。
然后任由烟头在手里越烧越短,直到灼伤皮肤,熏出浓墨般黑色,企图让这份痛感盖过其他,让自己保持清醒。
心口随着痛不住地蜷缩,掌心还残留着在海上握着时濛手腕触感。
那是时濛最后次为他发疯,从时濛把手抽走那刻,或者更早时候,他就握不住。
傅宣燎惊惶失措、却又足够清醒地想,怎办,小疯子不疯。
曾经小疯子总是在发疯时候抓着他宣布“你是”。
现在,心甘情愿想成为你,你还要不要?
后半夜,傅宣燎强迫自己又睡阵,总算养回来点精气神。
就是咳得厉害,证明烟草威力不容小觑,至少时濛这烟是戒对。
清早,傅宣燎边咳嗽边给时濛收拾换洗衣物,打算等下送去医院。
这些天消极怠工,公司那边压着堆事等着他处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跑趟公司。他先通过电话把能交给下属都安排好,想着到时候露个面把重要事处理完就撤,其他还需要商讨可以安排视频会议。
总之近期重心全部围绕时濛展开,是照顾好时濛,二是监督警方那边进展,三是……傅宣燎不敢往下想。
时濛断得那样决绝,说放手就放手,说不见就不见,如今盲目自信显然要不得。
想起昨天在警局,时思卉同他打赌,傅宣燎心不由得沉下去。
原谅二字谈何容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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