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呢,什时候解除?”
许是没想到他这样急躁,时怀亦愣下,而后轻描淡写地说:“那合同本就形同虚设,以们两家关系,还有你和濛濛关系,哪还需要那种东西……”
傅宣燎听不下去,转身往楼梯方向大步走去。
恰逢时濛收拾好东西,拎着行李箱下楼,和踩着台阶往上爬傅宣燎碰个正着。
脚步停住,两人上下,隔着四五级台阶对望着,明明很近,却又如同隔着条银河般遥远。
时濛看见傅宣燎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焮天铄地,要将他生吞活剥般。
除却错愕与不解,唯余熟悉恨意。
是计划被打乱该有反应,时濛想,换做只会更甚,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挫骨扬灰也说不定。
可是这恨意如烈火迎风,绵延悠长,起初会被它灼伤,会感觉到刺痛,后来伤口结痂愈合,又泛起蚀骨痒,撺掇着人去抓挠。
所以明知伤口会裂开甚至感染,时濛也停不住蠢蠢欲动向前伸手。
昨天傍晚,楼下书房里,时怀亦听时濛请求,十分不理解。
“虽说这不算什大事,但是在看来,濛濛,你没有非选他不可理由。”
“他救过。”时濛说。
也只有他能救。
“他是不能被取代。”时濛又说。
所以旁人越是说傅宣燎可以被取代,他就越是想要证明给他们看。
从来没有人教时濛该怎爱自己,他便理所当然地不会好好爱别人。
他只通过自己反应得知爱是排他,是自私,是全无体面,会嫉妒,会疯狂,会面目狰狞,还会生出无穷恶念。
“时濛。”傅宣燎近乎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
唇角向上弯起,时濛俯视几级台阶下傅宣燎,以胜利者睥睨姿态。
而胜利者不需要回答问题,只需要发号施令。
拎着行李到楼下,扫眼杯盘狼藉餐桌,时濛扭过头,用再稀松平常不过语气,对站在台阶上动不动傅宣燎说:“吃完?那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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