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行刺兄长是何等大罪,他真不想活?
卧床休养有是时间琢磨,虞小满很快便将事情捋清楚——起因正是与刘家亲事告吹,陆钺以为是陆戟从中作梗,从而记恨在心,讨要爵位不得是激起他滔天恨意引子,那日袭击便是冲动之下未过脑举动。
可惜当时除肇事者之外,只有虞小满和陆戟二人在场,眼下陆钺否认,陆戟又不归家,仅凭虞小满人之言,确难成气候。
经得这些天磋磨,从起先惊惶不定,到后来义愤填膺,再到眼下无望妥协,虞小满这才明白什叫人微言轻。
眼见都不定为实,在这偌大陆府里,谁不是打着自己小算盘,为自己谋好出路,或是寻个安逸呢?
思及此刻陆戟说不定正在为此事奔波,虞小满心里便揪着疼,比身上伤口还要疼上几分。
又过日,因着午间偷偷下床扯裂伤口,虞桃寸步不离地守着虞小满直到用过晚膳。
席间听耳朵闲话,说冯曼莹婆家兄弟亲自登门,陆老爷依旧没解她禁足;二说朝堂风云变幻,竟是调查起四年前与突厥边关战,传闻军中有人通敌叛国,才至使那场战争惨败,赔黄金万两不说,还折损兵力无数。
不知为何,虞小满心中隐生不安,仿佛这两件事都与陆戟息息相关。
灯残人静,门扉轻启,有人悄然入室。
月华倾泻而下,床上虞小满扭身侧卧,牵得伤口作痛,闭着眼皱皱眉。
此时,只骨骼分明手缓缓前伸,指腹触上眉宇间褶皱,轻轻将其推平。
若是放在平日,虞小满定不会因为这点动静醒来。然他这些天睡得不安稳,心里又惦记着久未归家人,察觉到点什,便挣扎着掀起眼帘,手抬,捉住将将要抽走衣袖。
许是未料他会醒,来人脸色有闪而过慌乱,幸而屋里未点灯,无人瞧见。
虞小满只能靠嗅觉判断来者何人,闻到来人身上熟悉味道,他便放松下来:“你回来啦。”
说得稀松平常,言罢眼眶却泛起湿热,其中有说不清道不明委屈,亦有多日未见想念。
“你怎才回来呀。”
这句隐带哭腔,令坐于床边陆戟立刻想到那张眼角飞红妍丽面孔。若是点灯,想必眼前人就是他在心里描摹样子。
“嗯。”陆戟应声,“公事忙。”
没关心他身上可有不适,没感谢他几日前舍身相救,就连回答也极尽敷衍,陆戟以为如此便可让人生气,让人不愿再理会。
谁想虞小满与常人不同,竟是往床边又挪挪,牵着他衣袂不放:“可是忙陆钺事?那日偷袭你分明就是他,对不对?”
沉默片刻,陆戟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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