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柊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云端，整个人晕乎乎
，
桌好菜都没吃出什
滋味。
饭毕掏出手机看，好几个班级群里同学加他好友，蔡晓晴也给他发消息
，说：脸红成猴屁股，像这样→[愉快]
小黄豆脸上两坨红云看起来很憨，唐柊把这状况归结于酒精上脸，散席之后跑到洗手间往脸颊泼把冷水，照镜子看红得没那夸张，才戴上口罩别别扭扭走出去。
除留下帮戚乐计算账目收拾残局老熟人，其他人都走。唐柊和尹谌也欲帮忙，被贺嘉勋手推个往门口送：“你们难得回来趟，赶紧到处去转转，别留在这儿碍事哈。”
两人领大家好意，出饭店就往龙藏河去。
大年初二，景区内称不上人山人海，还是热闹非常。作为二人校园恋爱时期最常来约会地点，眼下龙藏河样貌看起来与从前无异，灯影摇曳碧波荡漾，喧闹中自有番宁静雅致。
到码头边，看见那排供人喝茶休息桌椅被刷锃亮新漆，唐柊吃吃地笑起来。
尹谌问他笑什，唐柊说：“那时候你总爱耍酷，对谁都凶巴巴。”
其实跟凶不搭边，只是有些冷漠。那是尹谌第次来龙藏河，陌生环境令他麻木不仁，遇到在这里打工同学也起不什同情心，顺手帮把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不过你很善良啊。”唐柊熟练运用打巴掌再给颗红枣技巧，“还出钱请
坐船，虽然都坐过好几次。”
夸人也不忘嘴硬。尹谌勾下唇角，没戳穿他小心思。
傍晚，穿过熙来攘往河畔大道，拐进人烟稀少羊肠小巷，瓦檐下悬挂红灯笼照亮脚下起伏不平青石板。
唐柊仰头盯着巷口枝杈交错虬曲不知名老树看会儿，掰着手指计算它年龄，算完扭头对尹谌说：“第次来这里时候，它还没这老呢，现在树皮都打褶。”
巷子里商铺依旧鳞次栉比，卖镜子铺面挤在各种新颖鲜艳招牌中，存在感更加微弱。
老板倒是浑不在意，听见渐近脚步声也懒得抬头，直到唐柊脆生生地喊“何爷爷”，他才扶扶鼻梁上老花镜，绽开笑容在脸上挤出条条皱纹，朗声招呼道：“小唐来啦。”
与其说是客人，唐柊在何老头眼里更像位知交故友。
铺子里只容得下两个人，唐柊进去坐，跟何老头把茶言欢。尹谌倚着木质窗框扫视店内陈设，还是老样子，商品款式都没怎变，仍以古朴典雅为主。
许多年过去，何老头看着精神矍铄，诚然岁月已经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尺之距柜台里镜子图案他都看不清楚，让尹谌想起今天早上对着窗外阳光穿针引线唐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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