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宇抬起手正欲往他脑袋上敲，听见最后句，手顿住，愣
愣。
纪凛喊完，小小
办公室内回荡着回音，他蓦地意识到自己又冲动，急忙退后：“对不起，
不该吼您……您这阵子比谁都辛苦。”
彭德宇两鬓多几缕白发，眼袋重得快垂到桌上，这些日子睡少醒多，脑子都是混沌，被他这
吼，倒是清明几分，叹出口长长气：“哎……你让想起年轻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制度里待这多年，不知不觉变怂，没那股冲劲儿。”
纪凛讪讪地：“您教训们时候手劲儿可大得很……年轻时不得徒手给人开瓢啊……”
彭德宇摇头：“不是指这方面，那会儿比你还胆大妄为，有时候完全不顾规章制度……别露出这种八卦表情，跟人保证，这辈子绝不说出去。”
纪凛曲线救国，迂回地问：“跟谁保证啊？”
谁知彭德宇给出个意料之外答案：“虞度秋外公，反正你也问不着他，好多年没见过他，人家功成名就，隐居世外。”
纪凛确实问不着，只得作罢，嘟囔：“您跟虞家人故交这深，还为他们保守秘密，却叫别信虞度秋……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
“是老花眼，不是耳朵聋，当听不见？”彭德宇搁在半空手继续刚才未完成动作，狠狠敲记混小子脑袋，“守密是有原因，只是不能告诉你。当时那起案子算得上重大案件，也像现在你样，自己推理过、怀疑过，可惜啊，受限于当时技术，始终找不到证据，上头压根不搭理，最后只能判定为意外事故，想想挺遗憾……算，检察院那边去给你说说情，要是不批，也没办法。”
纪凛瞬间喜笑颜开：“您真英明！回头给您送面锦旗！”
彭德宇嫌弃地挥手：“去你！被人瞧见以为指使呢，想让被举报啊？回你岗位上去，继续盯紧虞度秋，他要是出事，别说这个小局长，咱市长都要抖三抖。”
纪凛不屑：“他被人追杀都能开着跑车去兜风，能出什事？估计他这会儿正在公司给他员工画大饼呢，他那吹得天花乱坠Themis项目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就出几篇新闻报道，居然能忽悠到十亿投资和市长批准……”
话没说完，局长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阵毫无章法急促敲门声。
“听就是小卢，这姑娘被你带得，也成急性子。”彭德宇无奈，朝门外高喊：“进来吧！”
进来果然是卢晴，面色紧张严肃，甚至用上敬称：“彭局长，纪队长，刚接到消息，虞度秋好像抓个打入他公司内部卧底，带上楼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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