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剧组前几天搭起来木制塔台时,纪之楠微微扭头去看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高大男人,满腹冲撞、激荡着想说话,让他忽略前方人群呼喊和突然往这里照过来车前灯以及急促鸣笛声。
黑暗中,秦魏宇脸被车灯照得倏忽间亮起,纪之楠回头时候他正抬头望天,下颚线拉成个刚毅而优美弧度。
接着眼前画面天翻地覆,纪之楠被股突如其来大力推得向前扑倒,耳边几乎同时传来轰然巨响,比刚才山石滚落动静震撼千万倍。
他把头抬起来,艰难地张张嘴,快要崩断心弦在胸腔里战栗不止,连带着耳蜗里也发出尖锐鸣响,身体里全部力气都被抽空,连扭头看眼都无法做到。
秦魏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说不定是快死。他记得乡下老人家说过,人在死前会看到这辈子经历过最重要事情。
时间齿轮在塔台倒下那刻戛然停止,这会儿总算休息够,像被上满发条玩具,开始嘎吱嘎吱地缓慢倒转。
他看见被情欲熏红脸颊纪小星在他身下浅浅呻吟,水光潋滟眸子里映着他轮廓。
他看见只软软手举在面前,素色指环戴在细白无名指上,月亮和星星交相辉映。
他看见藏在枕头底下日记本,扉页上横七竖八地写满他名字,那对从未使用过钻石袖扣别在枕头边缘,金属托已经在长期抚摸下失去原本应有颜色。
他看见纪小星闭着眼睛躺在冰冷手术台上,双目紧闭,皮肤泛着不自然冷青,他抖着手摸摸前天晚上还对自己笑着那张脸,早已没有往日柔软和温度。
他看见纪小星躲在角落里,以为没人发现他,走出去半步又缩回去,像个受委屈小孩子,鼻头红红,偷偷抹把眼角泪,扭头消失在视野里。
……
或许是两辈子被他深深铭刻在脑中事情太多,越到前面齿轮转得越快,画面在眼前飞快掠过,晃便停在19岁那年夏天。
窗外骄阳似火,蝉鸣阵阵,他抱着胳膊闭目养神,脑中却刻也停不下来,又在重复已经构想无数次未来——
他会在年内出国,五年内学成归来,他不需要个很聪明配偶,有些利用价值又能听他话最好,他要在最短时间内积累实力,把秦家牢牢捏在手心里,让他们血债血偿。
假寐少年睫毛轻缠,在不知不觉中咬紧牙关,捏紧双拳。灵敏耳朵忽然捕捉到奇怪响动,他睁开眼睛往门口望去,只见门被缓慢拉开条细缝,只毛茸茸脑袋在门缝里摇来晃去,伴随着刻意压低清朗笑声,让他不由得倍感烦躁。
他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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