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音乐会当天,上午艳阳高照,正午时天空阴云密集,过不久竟真下起雨来。
俞心桥和乐团负责人吃完饭,出门时候梁奕要送他,他摇头,说:“走走就到。”
音乐厅就在附近不到两公里处。
俞心桥打着伞,步子不由自主迈得略快。他伸出手到伞延外,春末天气略显闷热,雨落在皮肤上还是微凉。
即便人已经在路上,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到底要不要去,什时候去?
现在才两点,演奏会三点开始,又是提前等在那里,会不会很丢面子?
早上出门时候,徐彦洹没提音乐会事,他会不会又忘?
俞心桥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悬在徐彦洹号码上方半晌,到底没按下去。
忘就忘吧,俞心桥想,这次票在手上,大不自己听。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徐彦洹会赴约”这件事其实并不抱希望。
当年阴影太深刻,失忆无疑再度加深那段记忆印象。俞心桥走着走着,脚步又慢下来。
直到远远,看见首都音乐厅圆拱形穹顶之下,台阶之上,道熟悉身影立在显眼地方。
或许不是因为地方显眼。
雨声沙沙,人来人往,俞心桥却好像开启舞台追踪灯模式,视界里有且只有那道清冷寥落身影。
他踩着薄薄积水走上前,把伞稍微举高,将徐彦洹纳入伞下。
“你是故意。”听似责怪,实际上俞心桥声音很轻,“再发烧,可不照顾你。”
徐彦洹注视着他,眼中有几分轻松笑意:“刚到。”
俞心桥看着他头发和肩上大片洇湿,良久才再次开口:“来赴约,不代表原谅你,也不代表接受你。”
他没有资格代表二十四岁俞心桥接受任何人。
“只是……”俞心桥别开眼,“只是没你那狠心。”
十八岁徐彦洹能狠心让俞心桥在雨中等他,十八岁俞心桥却狠不下心。
二十四岁俞心桥定也不行。
过阵,他听见徐彦洹说:“知道。”
接着又听见:“也许你不信,其实当年没有不想去。”
两个早到人在门口等四十来分钟,才检票入场。
今天表演钢琴演奏家驰名中外,俞心桥刚学琴时候就很崇拜他,现场听他演奏难免心潮澎湃。
而与他激动相比,徐彦洹冷静得像是来旁听场庭审,在座位上坐得端正,神情也严肃,弄得俞心桥也注意起自己仪态,风衣下摆整又整,有点后悔没把正装穿来。
不过音乐厅这种场合,向来广泛被用作区分真正音乐爱好者和附庸风雅之辈。
叮叮咚咚琴声悠扬婉转,优雅有余,亢奋不足。听到半,徐彦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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