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谦在等待着。
夜色渐渐降临，方醒下午开
个玩笑，让他晚上睡觉睁着只眼睛，免得脑袋被人割掉都不知道。
看似玩笑，可于谦知道有这个可能。
对方若是发狂，下杀手又如何。
皇帝要追究吗？
没问题，大家闹腾开，各地
读书人马上会声援，声势浩大能让紫禁城里那位颤抖。
关键是士绅们掌握着乡村话事权，
旦逼迫过甚，揭竿而起，遍地烽烟也不是什
稀奇事。
为何做事那难呢？
于谦站在庭院里，仰头看着满天星辰，想起方醒说出世入世。
——出世入世都是假，颗心能定，能少些恶念，那就是出世，这不以你身在何处为标准。
于谦觉得自己恶念少，可颗心却无法安定，总是会想着各种事务。
这时他心思纯净，突然冒出个念头。
——若是他们杀
，那取消读书人优待能否就成呢？
舍生取义，这是于谦偶像文天祥证道精髓所在。
月华如水，倾斜在庭院石板上。
方醒在乘凉，王贺在边上说着十七先生身边聚拢那些人。
“……那个杨彦是第得用，还有就是邓珐和何山，这三人招拢那些读书人，不知道从哪弄钱钞，把城里客栈差不多都包下来，让那些外地来读书人住着，隔几日就弄个聚会，给他们打气。”
“此事不足为奇，他们必然不甘心，所以现在才是开头，大家相互试探二，然后再过过手。不过等核算完毕，报到京城去，那些重臣们可就没躲闪余地，都要表态……”
王贺用手背擦去额头上汗，说道：“那可是君臣对决啊！兴和伯，咱家担心陛下会被他们给压住。”
方醒喝口冷茶，说道：“不会，此事陛下占理，他们不会直接反对，所以很有趣。”
王贺暗自嘀咕着，他觉得方醒居然不担心皇帝，真是太自大。
远处黑暗中走来辛老七，他近前禀告道：“老爷，今日常宇和姜旭泽吵架。”
方醒动下，椅子吱呀作响，“为何吵架？”
“姜旭泽反对。”
“知道。”
方醒对此并未意外，“毕竟那是他们道，道之所在……义无反顾。”
王贺怒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那姜旭泽这是站哪边？”
“不管他。”
方醒把焐热毛巾从脑门上揭开，起身道：“现在就等着，让人盯紧核算那边，别让人把火给烧。”
核算是在布政使司衙门里进行，方醒派个百户所在那里轮流盯着。
……
布政使司衙门里，此刻依旧灯火通明。
排厢房里，算盘声不绝于耳。
“十五顷地。”
“等等，这里还有份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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