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
，按照聚宝山卫
规矩，没跪地敌人，即可视为反抗者，必杀！杀之有功无罪！”
杨荣讪讪道：“本官想着这些都是大明人，能不杀就不杀吧。”
“自从他们举起刀枪，开始冲击军营时，就已经不是大明人！”
“他们是叛军！”
方醒走向吴跃，杨荣呆立原地，喃喃道：“叛军……”
朱高煦看到杨荣在发呆，就喝道：“赶紧清查，把那些叛逆家眷都锁拿，等待处置。”
会怎
处置？
杨荣摇摇头，带着人去清点人数，准备讯问。
……
清查连夜进行，方醒没有参与，而是去那个女人家。
那个总旗部依然在执行着方醒命令，守候在这条巷子里。
房门紧闭，辛老七上前敲门：“大嫂，
家老爷来。”
去！
方醒脑海里出现
个画面：夜深人静，他带着几个狗腿子来到这里，然后偷偷摸摸……
里面静默片刻，然后那女人问道：“你家老爷是谁？”
方醒上前说道：“本人方醒，大嫂开下门。”
房门打开，方醒第眼就看到女人身后跪着个男子。
“伯爷，小有罪。”
那女人也跪地道：“伯爷，民妇有罪。”
“逃回来？”
方醒没去管这事，他坐在张矮凳上问道：“你家里是哪人？”
男子垂首道：“小家在襄阳。”
南人北征！
“在这里，你觉着什最煎熬？”
屋子里没有蜡烛，也没有油灯，模模糊糊。
男子不安道：“伯爷，小觉着最难熬就是……吃不饱，还有就是……浑浑噩噩，每日都不知道要干啥，就像是……”
“就像是在混日子。”
方醒截断他话，皱眉道：“可是觉着这辈子都没啥指望？”
男子嗯声道：“小只想着把孩儿养大，可想着养大，他也和小样，有时候就恨不能……”
恨不能什？
方醒很清楚，他起身道：“以后卫所不会这样，好好操练，好好教养孩子，兴许以后还能出将入相呢！”
看到方醒出门，男子起身呆呆道：“伯爷，果真会有那天吗？可小是军籍啊！”
大明军籍是世袭，跑都跑不掉，老子是兵，儿孙也是兵。子子孙孙职业兵，然后就糜烂。
方醒在门口停住，仰头看着夜空，“大明会慢慢变，不要失去希望，好好，至少你儿子不会变成你今日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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