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雨持续到早上,气温也跟着降几度。
詹子延从衣柜里翻出件铅灰色旧毛衣,套在衬衫外边,做好迎接秋天准备。
刷牙时,看见台面上竖着另只牙刷,又想起昨晚事。
骆恺南不知还能住多久……但哪怕只住天,今晚睡觉也有可能着凉。
于是他洗漱完,又去翻箱倒柜,找出条厚实毛毯,抱着去骆恺南房间。
骆恺南通常起得比他晚,今天敲完房门,门却很快开。
“想着你可能会冷。”他把毯子递过去。
骆恺南没接,甚至没理他,从他身侧走出去。
詹子延抱着毯子站在原地,愣几秒,突然生出很不好猜测,转身问:“你今天就要搬走吗?还是明天?”
这是有多希望他搬走?
骆恺南不爽地走到隔壁卧室门口,扫眼床铺:“你怎没盖毯子?”
“只有条毯子。”
“只有条还给?”
“没事,不冷。”
骆恺南把夺走毯子,扯扯他毛衣:“不冷还穿这多?”
詹子延看看他身上短袖t恤,再看看自己身上保暖毛衣……确很没有说服力。
骆恺南不容分说地把毛毯铺到他床上,道亮橘色矫健身影火速蹿而上,霸占床铺中心位。
“下去。”骆恺南抱起他弟,“你睡那儿。”
南南屁股朝天地腾在半空,爪子抠着毛茸茸毯子不肯放,求救似地朝詹子延喵喵叫。
詹子延走过去——然后抓住它小爪子。
“指甲看来得再剪短点儿。”
“喵呜——!!”
百般不情愿小猫咪最终没能幸免于难,舔着光秃秃爪子,默默伤悲。
詹子延则坐上自行车后座,撑开把家中能找到最大雨伞,遮在骆恺南头顶靠前位置。
骆恺南已经骑得很熟练,脚蹬,大二八就飞快地驶出去。
风比雨大,雨珠乱溅。
詹子延努力调整角度,可雨伞依然挡不住所有迎面而来斜风密雨,他眼睁睁看着骆恺南脸上雨水聚成股地淌下来,特别后悔为什家里没备件雨披。
而他自己却干干净净,安然无恙。
骆恺南用高大身躯为他挡住几乎所有风雨。
他们穿过雨幕,向阳而行。
他抓着坐垫手指蜷曲又握紧。
最终也没敢抱上去。
今日天气正应那个成语:秋雨连绵。这场雨竟断断续续地下整天。
阴云蔽日,雨宰大地,课桌椅泛着潮湿水汽,办公室内年岁已高木制家具更是散发出隐隐霉味。
詹子延打开抽屉,取颗薄荷糖,含入嘴里,清凉劲爽气息直通七窍,这才好受些。
骆恺南看见花里胡哨瓶子,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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