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笼八哥也被送进房里,给房中人解闷。
八哥很灵巧,被教养乖极,张嘴能往外头说许多诗词,简单都能说上来几句,三字经背也溜,黑豆眼咕噜咕噜转。笼子里头摆小戏台,插着几面印着脸谱旗子,八哥自己摇晃踱步而去,扑棱翅膀插旗玩。
房中人看着有趣,伸出手指去笼中逗它。八哥颤着尾羽,立在他手心上。
富贵在旁边说:“这是将军特意让给您送来,说是您指定喜欢——”
他身旁还堆着许多别,都是这次进宫后皇帝封赏。那些名贵玩件如今散落床,绸缎铺着,上好宫用布料堆在旁,都准备留给房中人裁衣。
小少爷坐在这些绫罗绸缎里,却只顾着用苍白手去逗八哥。他将笼子放过来,搁置在膝上,打开笼子小门。
富贵也不急,这鸟是驯化过,不会乱飞乱跑。他只道:“小心别扇着。”
房中人伸出手指,鸟稳稳落在他食指上,紧紧抓着。
富贵见他和这鸟玩挺好,便退身出去。房中人自己在床上卧着,有下没下轻抚着鸟羽毛,过会儿便松开,任由它去。
鸟在帐子里来回扑腾,再回来时,身上沾染上鲜红颜色。
房中人失笑,“这又是打哪儿沾上……”
他伸手摸,自己食指上却也沾上。他忽微微打个哆嗦,好像从那上头有细小火苗路烧下去。
外头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开门来。他瞥见熟悉靴子,男人迈动长腿,瞧着像是刚从练武场上下来,额角还滴着汗。
他并不往前去,怕汗味儿腌臜熏着房中人,只拿湿帕子擦着,问道:“玩好?”
小少爷坐起来些,喊他来看。
“这鸟上也不知沾什……”
将军瞳孔微微缩,随后又是寻常模样。他看眼那只八哥,只道:“兴许是笼子里头东西。”
随后便扬声,吩咐人把鸟提出去。
“等弄干净,以后再带进来。”
床上人重新躺回去,瞧着怯弱不堪,身形细像是能被人拦腰轻轻折断。顾黎让人提来木桶,自己先脱衣洗过。他洗时候,床上人也不老实,虽然不曾明着看,可眼神个劲儿往他身上瞟。
顾黎是从血雨腥风里头出来,对人眼神情绪都异常敏感,知道对方目光都在哪儿打转。他将件里衣拽来松松披着,含笑问:“不怕?”
青年猛地咽口口水,向被中缩缩,不吭声。他被那只大八哥啄也不止回两回,可如今看着,还是忍不住感叹,怎恁大。
不像他家养,整个儿就雏鸟。
还是毛都没长全。
水被换,将军从房中提出罐子,向桶中倒。里头加许多药材,黑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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