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凝成
个深黑色
影子。
那影子环抱着他，低声说：“怕？”
“……”
陆澄反应如此激烈，杜云停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僵直着身子，只能被抱在对方怀里，像被摆上刀板鱼肉，只剩下个任人宰割命运。
黑影摩挲着他湿润润眼角，不紧不慢，声音里却含怒意，“怕还写？”
杜云停忽然眨眨眼。
这声音有点耳熟，只是这会儿传进来时格外虚无缥缈，他无法确定。
可这声音——
他心咚咚跳起来，说不清是因为欢喜还是因为陆澄害怕。他咽口唾沫，手掐着另只手，勉强让这身体镇定下来，终于抬起头——
他拉动手上红绸。
红绸那端绑着果然是牌位，他这拉，床前血红帷帐都飒飒飘起来，房中忽响起声音，像是万千厉鬼嚎哭——
那声音汇成河，凄厉幽怨，长长地扯着调子。
从翻飞帐子缝隙里，杜云停终于瞥见那乌木镶金牌位上写究竟是什
，那是与他结下婚约恶鬼名字。
顾氏二子，名黎，字停之。
……
名黎，字停之！
这几个字在杜云停心上转又转，又是想哭又是难过，心神却骤然松。他方才那些害怕畏惧消大半，哽咽半晌，眼泪又滴出来。
是顾先生。
顾先生来找他。
黑影只当他是怕自己，为此愈发眉头紧蹙，捏住他下巴。
“回答
。”
他沉沉说，却忽然感觉到怀中热，属于生人温热气息霎时间撞满怀——方才还哭不能自已生人这会儿缩在他怀中，分明吓得直哆嗦，却还要抱着他，轻声喊：“夫君……”
“……”
只这声，神鬼都为之动摇。黑影动不动，颜色愈发深浓。
青年仰起头来，又叫声：“夫君……”
这声甜而滑，里头含数不尽说不清甜言蜜意，像勾人钩子。
厉鬼嚎哭戛然而止，黑影顿顿，忽将他按进喜被之中，紧紧锁住他手腕。生人身躯柔滑稚然，他能嗅到新鲜血液芬芳。
被气息碰触到地方冰凉，整具身子却又火热可怕。
杜云停伸出手，努力地想去回抱他。无奈这具身体当真是不争气，还没等抱上顾先生，自己已然又被吓哭。黑影停下来，重新去亲吻他眼角，沉沉道：“不要勉强。”
杜云停：“……”
不，没有勉强啊！
很乐意！！
他简直急死，恨不能马上和顾先生亲亲抱抱，证明自己当真是心甘情愿——可想起眼前这黑影是鬼，他手便先颤抖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肯靠近半步。
杜云停心急如焚，他好容易才找着顾先生，怎能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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