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里西洋钟声忽然响起,敲击叮叮当当。门板被人敲响,大头娃娃将偌大脑袋探入门来,嘴角咧得极开。
“先生,”他道,“时间到。”
寇冬心中隐约升起些不好预感。他拽住少年袖子,问:“什时间?”
不及少年回答,大头娃娃已经咯咯笑起来。
“当然是演出啊,”他回答,“这精彩演出,先生怎能不上台呢?”
寇冬没有松手,只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人。
“还有演出?”
他看大头娃娃此时模样,倒像是已经从拐子那里拿回骨殖。既然如此,他们早已不再受困于这马戏团,怎还会有演出?
大头娃娃笑得愈发灿烂。他摩挲着自己脑壳,殷红唇咧开来,注视着寇冬。
“既然要走,怎能不演出场告别场呢?”
“——就当是这多年来,们给他们回报。”
他细瘦伶仃身子后头,更多马戏团成员探出头来,迫不及待望着。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些红色,寇冬嗅到铺面而来血腥气,这味道让他隐约有些不适,心里清楚这些心怀怨念恶鬼应当是在拐子房中大开回杀戒。
“还有最后场演出,”叶言将他几丝乱头发拨到耳后,神情隐约含着温存,道,“只剩最后场——哥哥便能彻底保护你。”
大头娃娃过来抱起他,将他小心放置于木轮椅上,他转着轮子,要与马戏团成员们同出去。电光火石之间,寇冬忽然想到什,把把他袖子拽更紧。
少年衣服紧,没能走开,扭过头望着他。
“囡囡?”
“不能去吗?”寇冬巴巴地望着眼前人,“最后这场……不能去看嘛?”
他心里明镜似。要是当真被直锁在这小屋子里,想出去定然是件难事,有NPC在这儿看管,宋泓他们纵使想救人,也是难上加难。
他非得找个当口出去。待走出这房门……剩余事情总比始终待在里面轻松。
少年神情似有些犹豫,手指抚弄着他手上那枚骨灰环,像是舍不得他就此真从这房里踏出去。寇冬瞧着他那表情,当机立断把声音软下来,冲着他低低喊声:“叶言哥哥……”
这还是他第次叫出NPC名字。
叶言脸上是掩饰不住激动。他将轮椅靠得更前,几乎贴上床榻,定定看着眼前人。
“囡囡刚刚叫什?”
孩子就坐在床铺上,仰头望着他。叶言看见他清透黑亮瞳孔,眸光澄澈,与当年那扶着房门怯生生看过来孩子毫无差别。
他心也不由自主软。分明已经死血肉,为着这眼,此刻却像是又悉数于这具躯壳之中活过来。
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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