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站着也全是人,众人热热闹闹观瞧着,耳畔锣鼓喧天,头顶上还有细细根钢丝,另个大头娃娃正站在钢丝端,歪歪扭扭朝另端走去。
他们身子本就不太平衡,每步走走惊心动魄,左摇右晃,像是时刻能掉下来。寇冬听见观众惊叫声,声大过声,显然也为之提心吊胆。
也有人为此大乐,吹声口哨或是故意做声去吓他。寇冬看他这形势,只觉得危急,低声问:“他表演这个,不是很危险?”
拉着他大头娃娃抬头看眼,面上没半点波澜,倒像是司空见惯。
“无事。”他淡淡道,“只有头大,当然不行——们也得有别本事。”
不然,便连马戏团也待不安生。
他将寇冬带到角落,远远还可看见后台。在钢丝走完后,人熊大步上台,手中拿着火把,猛然喷出团火,火极大,烧橙红——
这便是表演正式开始。
自那之后,马戏团中众成员轮番上场。
鼠美人拖着长长尾巴,于火圈之中匍匐;花瓶美人只能坐于花瓶之内,从细细瓶颈里探出头来,断断续续给人唱小曲;人熊扮为戏子,偏偏又做青衣打扮,粗厚嗓音唱段扭扭捏捏小曲,引得众人发笑;唱歌犬被人牵着,于众人面前行走,又教人抱于怀内,如抱寻常小狗。更有双头人、断臂人、无腿人、长尾人,或是残缺不全或是奇形怪状,身上脸上皮肤俱是皱皱巴巴,哆哆嗦嗦向众人施礼。
这幕幕,当真是魑魅魍魉横行,像是百鬼夜游之中才会出现场面。唢呐声震耳,又或是笛声幽怨缠绵,个紧接着个,遭又挨着遭,世间百态陆续上台,嗔笑怒骂都在这方寸舞台之上。观众声浪愈高,几乎醺醺然,被这出出前所未见、前所未闻戏震只能高声叫好。
……好?
寇冬却看得手脚发凉。他看着那群长着人脸却已不是人形怪物卖力取悦着观众,听着那似怨似哀戏曲声,简直像是头坠入深潭,呼吸也成为难事。他张开嘴拼命地喘息着,才能从眼前这幕里缓和过来,抵消掉心里头澎湃怨意与恨意。
叶言之不声不响抱着他,似在安慰。
身旁大头娃娃却将头转过来。他看着寇冬,唇角慢慢咧开,说:“你觉得好不好?”
寇冬费点力气,终于摇摇头。
“不好,”他低声道,“不好。”
大头娃娃笑更深。
“不好吗?”
他细细手指伸过来,抚着寇冬脸,“可觉着很好啊。们大家都在起,这不好吗?”
寇冬隐约觉着他是疯,哪儿有正常人会认为这好!
他也不是被欺瞒村民,而是知晓内情人——既然知晓内情,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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