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白衣侧身坐在窗前,面前摆着,是他赐下那套翡翠松柏常青茶具。大约是听见脚步声,他侧脸看过来,瞧见提着马鞭、满脸怒色李踪却并不吃惊,而是淡淡点头,道:“陛下来。”
“太傅倒是还有兴致喝茶。”李踪进门,走到他对面,冷笑声:“这些日子事,太傅就没有个解释吗?”
从前来这太傅府里,他总喜欢唤他“老师”,这个词透着股无关身份亲昵,就好像韩蝉还是那个东宫里叫他读书习字西席先生,而他还是那个被大哥、被宫人欺负、被他抱在膝上仔细关怀小童。
“陛下生着气,解释,想来你也不会听。”韩蝉提起茶壶,斟盏热茶推到他面前,目光扫过他被风雪沾湿衣袍,又道:“衣裳都湿,陛下将外袍脱吧,叫人拿去烘干,小心染风寒。”
他态度太过自然,若不是李踪身上还阵阵泛着冷意,连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恐怕就会当真在他面前坐下,又与他扮演师生情深戏码。
“朕今日,可不是来与太傅喝茶。”
李踪扬鞭掀翻茶盏,昂贵翡翠茶盏瞬间四分五裂,滚烫茶水洒满桌,些许溅射到两人手上,却谁也没有吭声。
“陛下是来兴师问罪?”韩蝉眉眼微抬,神情是贯平静。
以前李踪只觉他冷淡像遥不可及冰川,叫人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高山仰止,不可亵渎。
可此时此刻,韩蝉镇定却点燃他满心怒火。
他弯下腰与韩蝉对视,字顿道:“太傅若是现在交代,还能少吃些苦。否则下大理寺邢狱,可就没那容易出来。”
韩蝉直视他眼睛,并未心虚退却:“陛下想听说什?”
“端王府,还有殷氏叛军。”李踪咬牙切齿:“你是何时与殷氏叛党勾结在起?!殷啸之许你什好处?!”
他自问待韩蝉不薄,给他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荣,可韩蝉为什还要背叛他?
韩蝉垂眸,似在思索。
李踪死死凝着他神情,不放弃他任何个细微表情变化。
“为何要与殷啸之联手,陛下难道不知道?”出乎意料,韩蝉却忽然反问起他。
“朕如何会知道?”李踪越发觉得可笑:“太傅是实在想不出理由搪塞?”
韩蝉却嘲讽笑,缓缓吐露个名字:“阮氏兄弟。”
阮氏兄弟。
李踪心头震,下意识退后步,他这回没敢再对上韩蝉眼睛,色厉内荏道:“阮氏兄弟与太傅勾结叛党有什关系?”
“陛下非要将话挑明?”韩蝉拧着眉,似想到什极恶心东西,冷声道:“你今日能寻两个与有六七分相似人亵玩,他日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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