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将他圈在宫里。
他瞧着李踪阴沉脸色,再联想到永安王动作,总觉得这其中他漏掉什重要关窍,但他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最终只能随着崔僖去安排偏殿歇息。
太干宫中只剩下两人。
沉重予觑着他难看脸色,谨慎地没有出声。
片刻后,李踪收敛情绪,面无表情道:“沈爱卿可也听到外头传言?”
“听些。”沉重予垂首,小心道:“但臣在城外大营,听得也不全。太傅之事,更是不曾得知。”
李踪忽然嗤声,似乎也不是真要听他回答,喃喃自语道:“连乔海仁都知道,竟就独独朕不知道,可笑!”
他忽然,bao起,狠狠将塌上软枕砸在地上,面目狰狞道:“可笑至极!”
“陛下息怒!”没料到他忽然发作,沉重予惊,立即匍匐在地。
“你们个个,都不拿朕当回事,都盼着朕早点死是不是?”李踪双目发红,胸口起伏不定,从乔海仁说韩蝉去端王府之后,这口气就憋在胸口,此时终于得以宣泄出来。
“臣不敢,臣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鉴!”沉重予暗道声倒霉,却只能努力平息他怒气。
李踪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韩蝉在盼着他死,甚至都迫不及待地为他挑选继承人。这简直太可笑!
他劳心费力地装场重伤,不仅没伤着李凤歧分毫,反而引得韩蝉坐不住。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端王府,对,端王府。”他念叨几声,原地转两圈随便披件外袍,提起架子上鞭子就外走去,所过之处内侍们神色惊恐地跟随其后,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闻声而来崔僖快步上前,轻声问道:“陛下这是要去哪儿,命人摆驾。”
“端、王、府。”三个字自李踪齿缝里蹦出来,他头也不回道:“给朕将马牵来!”
崔僖闻言也不多阻拦,朝身后内侍打个眼神,对方便匆匆去备马。
内侍迅速牵来马匹,李踪翻身上马,便策马朝宫外而去。
……
宫里闹出如此大动静,消息灵通在李踪出宫门之外便立马知晓。
太傅府中,韩蝉听着眼线回禀,提着茶壶手抖,滚烫茶水便洒满桌,他陡然抬眸看向报信之人:“你说什?”
报信小内侍战战兢兢道:“陛下,陛下怒气冲冲地策马出宫,往端王府去。”
“……倒是长本事。”
听着小内侍说李踪策马出宫,韩蝉便立刻意识到所谓重伤全是假。脸色凝滞半晌,闭闭眼,复又拿帕子将桌面水渍擦干净,语气淡淡道:“知道,你回去吧。”
带内侍离开,韩蝉为自己重新沏壶茶,又命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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