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踪向孺慕敬重你,你却只将他当做争权夺利棋子。若是他听见你这番话,恐怕要气得发疯。”
韩蝉淡淡道:“那不叫他知道便是。”他意有所指道:“有时候无知才是福气,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入这盘棋局。”
他表情极冷,又夹杂几分不加掩饰轻蔑。生生破坏身不染凡俗出尘气质,叫他平白多出几分阴鸷来。像个堕魔道仙人。
四十余岁男人,眼角眉梢没染上岁月痕迹,心肠却已经被淬炼得坚硬毒辣。
然而李凤岐却并不想被他牵着走,似笑非笑道:“太傅大概没理解意思,既然这说,当然是要将原话转达给李踪。也好叫他看清自己,少被人挑唆做些蠢事。”
“……”韩蝉眼角抽抽,冷清声音里染些火气:“王爷何必冥顽不灵,你合作,江山倾覆只在眨眼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身世?不想知道为什这些年会被养在永安王府?”
“要知道,迟早会知道。”听他提起身世,脸色便沉下来,他轻蔑地瞧着韩蝉:“与合作?你也配?”
他生平护短又记仇,敢对他兄弟与玄甲军动手,他个都不会放过。
韩蝉以为拿捏着不知真假陈年旧事就能与他谈条件,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凤岐耐心彻底告罄,转动轮椅加快速度往外走。等候在外头五更见状连忙上前,推着他出宫。
韩蝉望着他背影,面色变幻。忽怒忽喜,像是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别人。
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他儿子,连脾气也如此像……”
他沉思之际,个内侍匆匆过来唤道:“太傅,陛下正寻您呢,您赶紧去趟吧。”
韩蝉思绪被迫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脸上隐约有些不耐,又很快隐藏起来:“陛下又怎?”
那内侍神情恐惧:“陛下正发脾气呢。”
韩蝉敛眸,随着内侍往后宫行去。
*
太干宫。
宫女内侍匍匐在地,殿内片狼藉。
李踪砸所有能砸东西,犹不解气,又命人拿鞭子来,拿两个小太监泄气。
韩蝉到来时,那两个小太监已经成血人,崔僖正吩咐人将他们拖下去,他压低声音交代:“回去后去太医署开些伤药,能不能活,便看他们造化。”
抬人内侍面无血色,忍着恐惧点头。
韩蝉走近:“崔常侍竟也会体恤下面人。”
“都是些命苦人,也没做错事,就这死,总是可惜。”崔僖似真似假地感叹几句,话锋转,就直指韩蝉:“可不比韩太傅,坏事做多,心肝已经硬。”
他翘着嘴角,笑容嘲讽。
韩蝉无意与他纠缠,擦过他肩膀入殿中。待看见满地狼藉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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