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倏尔攥紧。
他作思索状,实则谨慎地抬眸打量殷承玉神色,揣度他忽然同自己说起此事缘由。
朝堂上争论还未传出来,普通人并不知晓。而太子有那多幕僚,却偏偏要问他个小小从六品修撰意见,叫他不得不多想些。
难道太子已经知晓他身份?
可他打量半晌,却瞧不出任何端倪。只能谨慎回道:“冰冻三尺非日之寒,若周知龄所言为真,那邵次辅所犯之事绝不可能只此件,殿下不如从旁事入手查证。”他垂着眸子,遮住眼底涌动情绪,保持着平缓声调道:“昨日臣读《三十六策》,其中有句‘疑以叩实,察而后动’,或可解殿下之困。”
殷承玉沉吟片刻,似有所得,笑道:“《三十六策》中还有句‘敌之害大,就势取利’。谢修撰应能解其意?”
谢蕴川心中紧,越发觉得他字字句句都是意有所指。
攥紧拳掩于袖中,他思绪不定。
这些日子侍读,他对太子自是有所解。太子学识渊博性情仁和,派清风朗月之姿,凡是有幸见得太子人,恐怕很难不对他生出敬服之心,他就如同世人所想象最英明储君般,叫人生出无限期待来。
但这世上真有如此完美之人?
谢家旧案不仅牵扯到内阁次辅,恐怕还会累及当今圣上名声。皇帝是太子生父,他当真能替谢家翻案?
谢家十几条人命沉甸甸压在身上,现在并不是最好翻案时机,谢蕴川不敢赌。
他深深吸口气,对答如流:“敌人陷入危难之时,当顺势攻之,以取胜利。”
殷承玉观察着他神色,见他逐渐平静,便没有再继续试探,而是道:“谢修撰所言不错,孤深有感悟,今日便到此为止罢。”
谢蕴川松口气,拱手揖礼后退出去。
离开弘仁殿时,又撞上薛恕。对方似乎也是刚办完事准备离开。
谢蕴川往来宫中时候多,也听不少有关对方传言。大多数传言里,都说这位年轻东厂督主心狠手辣,绝非善类。而且之前似与太子不合。后来似是在青州救太子命之后,关系方才有所缓和。
但谢蕴川自己所见却并不是如此。
这位东厂督主虽然相貌凶戾些,但待人却十分和善,不仅仅是对自己,有几次他瞧见对方同太子身边郑公公说话,也是十分和气。并不似其他高位大太监那般眼高于顶盛气凌人。
而且他能随意出入东宫应该是太子心腹,并不似传言中与太子不和。
谢蕴川摇摇头心道传言害人,拱拱手同薛恕见礼。
薛恕故意在此处等着他,见状露出个极和善笑容来。如今他学郑多宝已经学得得心应手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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