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风雪大
起来，北风啸声如厉鬼嚎叫，砰砰撞击着紧闭门扉。寒意从门缝窗缝里渗透进来，烛台上烛火因此摇摆跃动，光影幢幢，衬得大殿里鬼气森森。
主位上文贵妃居高临下瞧着母子二人，明灭光影在她脸上割裂开来，宛若森罗厉鬼。
容妃性情柔弱，此时
张脸已不见丝毫血色，眼里满是仓惶。
虞皇后和善，待她多有照拂，她不愿去害人，却也害怕文贵妃真会将殷慈光秘密捅出去。
她不怕死，只是舍不得殷慈光同她起去死。
这个孩子自小吃太多苦，每日都活得在谎言里战战兢兢，不曾有过天轻松日子。
偶尔她也会想，当初她是不是做错。
她眼里满是绝望，嘴唇颤抖着，甚至想要下跪哀求文贵妃放殷慈光条活路。若文贵妃不解气，便只管把她命拿去好。
然而殷慈光却在她之前开口，他表情很淡：“
答应。”
容妃悚然惊，下意识想要出口阻止，却被他握住手。感受到手上传来力道，容妃收声。
她心里有不安，却到底还是听从儿子暗示，没有再贸然开口。
“皇后娘娘仁厚，早就免各宫妃嫔请安。母妃也是每隔四五日才会去请安，昨日她才去过坤宁宫，若立即再去，恐怕太过明显，会惹人疑心。”
“还以为是多忠心狗，也不过如此。”文贵妃打量着他，施舍般道：“那便宽限你们三日，你也别想着耍花招，若三日之后没在虞皇后身上瞧见这香囊，你们知道后果。”
殷慈光低低咳嗽两声，将香囊收下：“贵妃娘娘若没有其他吩咐，与母妃便先退下。”
文贵妃瞧着他病歪歪样子，心情好些，挥挥手：“滚吧。本宫等着你们好消息。”
殷慈光这才带着容妃离开。
风雪变大，天色也变得蒙昧起来，明明还是晌午时分，天色却暗得如同入夜。
殷慈光身体不好，刚才又在殿中对峙，骤然出来受寒风，便是阵急迫咳嗽。容妃红着眼眶拍着他背，到底忍住没有哭。
只颤着声说：“你不能答应她。”
她不是什
顶聪明人，但也知道，若有开头，被文贵妃拿住更多把柄，他们母子便再也挣不脱。
殷慈光咳得停不下来，苍白脸上甚至泛起不正常红。许久才顺过气。他动作轻柔地替容妃将兜帽戴好，用身体替她挡住凛冽风雪，护着她往永熙宫走，嗓音温柔沉静：“母妃放心，有分寸。”
*
离曲阳亭，殷承玉往慈庆宫方向走。
薛恕撑着伞走在他身侧，恰替他挡住吹来寒风。
风将他袍袖吹得飘飞，漫天风雪之中、昏暗天色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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