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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何时停,带着潮气冷风扑面而来,冷得人打个哆嗦。
薛恕出营帐疾走几步,又陡然顿住身形。
他攥着帕子,迟疑地立在萧瑟寒风中。
殷承玉主帐就在十步之外,守夜士兵已经抱着长枪靠在背风处打瞌睡,只要他想,轻而易举就能潜进去。
只要像上次样,让殷承玉睡得更沉些。他便可以尽情肆意地拥抱他。
那样温暖体温,足以驱散这刻骨寒意。
薛恕眸光明灭,脚步迈出去又收回来。耳边响起殷承玉声音。
“孤不喜欢身边人有秘密,尤其是你。”
“你且听话些,往后孤疼你。”
听话些……
薛恕垂眸看着掌心药帕子,如此行径,恐怕算不上听话吧。
若是叫殿下发现,必定会生气。先前好不容易才得来温情,许也会破灭。
薛恕垂眸看许久,到底还是收起药帕子。
他迎着寒风,步步走向殷承玉营帐,却没有进去,只在外面寻个离他最近位置,背靠着营帐坐下。
厚实营帐布,将他与里面人隔成两个世界。
……
薛恕在外面坐后半夜,直到值守士兵换岗时,他才悄声返回营帐。
背上伤口倒是没有再裂开,只是吹半夜凉风,脸色白得像鬼,神色也怏怏。小童给他端安神汤来,他用过才勉强睡会儿。
等殷承玉来看他时,就见他面色发白,眼下青黑,精神瞧着也不太好。
“怎回事?刘大夫不是说只要按时服药便会好转,孤怎瞧着比昨日气色还差许多?”
小童抬头瞥薛恕眼,在他警告目光下垂头,没敢搭话。
“没有大碍,就是没有睡好。”
薛恕不错眼地看着他,在衣袖遮掩下,手指勾住他指尖,进而点点,珍惜地握紧。
殷承玉没有拒绝,拇指摩挲他手背,低声道:“今日怎如此粘人,又梦见孤?”
他语声含笑,存几分戏谑。
薛恕感受着掌心传来温度和脉搏,沉沉“嗯”声:“每晚都梦见殿下。”
殷承玉乜他眼,并未当真,只以为他是因为伤口在背上不好睡,关切道:“那叫刘大夫给你配些安神汤助眠,若是背上还疼,便叫人先送你回益都城,城中有软床,你趴着睡许会舒服些。”
薛恕望着他,眼里只装得下这个人,无论他说什都应好。
殷承玉有些诧异他今日如此乖顺,挥退小童,抬起他下巴,奖励般地在他唇角落下个吻,轻笑道:“好好养伤,孤忙完再来看你。”
这便是要走。
薛恕不舍地松开他手,见他转身欲走,却到底压抑不住,陡然抓住他手臂,眼底满是隐忍。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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