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待在西厂,等出去以后,殿下调去东宫伺侯吧。”他下巴抵在殷承玉肩膀上,鼻尖在他侧脸轻蹭,耳鬓厮磨:“肯定比郑多宝伺候得好。”
殷承玉退开些,微微喘着气,短促笑下:“你顶郑多宝活儿,叫郑多宝做什?”
“去西厂,或者御马监,做什都好,只要别和抢殿下。”薛恕越发抱紧他,脸埋在他颈窝,声音越来越低:“舍不得和殿下分开。”
殷承玉摸索着抓住他手,十指相扣,用力握紧:“那就不分开。”
薛恕低低应声,没有再说话。
殷承玉手指微微颤抖,手掌顺着他手背往上摸。到手腕处时。果然摸到粗糙包扎布条。
他闭闭眼,缓缓吐出口气来,努力侧过身体,去亲他下巴。
薛恕喂给他东西,是血。
这滋味儿他点都不陌生,上世时,就尝过。
殷承玉将头靠在他肩上,努力睁大眼睛想去看他,却什也看不清。
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黑。
听不见声音,分辨不出时间,仿佛置身孤岛,唯有身后温热身体能给他些许安心。
上世他伤眼睛时,便是如此。
那是他遭遇最为凶险次刺杀,老二败局已定,狗急跳墙,趁着他出宫之时,不顾切派人刺杀。
他不慎中毒,双目失明。薛恕带着他躲避追杀时滚落山崖下。
外面是四处搜寻追杀刺客,而他双目无法视物,薛恕不放心将他独自留下,只能带着他藏身山洞里,再寻机联络自己下属。
他们在山崖下山洞里躲半个月。
山崖下荒凉,缺食少水,他们开头七八日,是靠着野草和树皮勉强撑着。
到第十日时,因为缺水,他身体已经变得极其虚弱,整个人混混沌沌,只隐约听到薛恕说抓到两只鸟。
他们没有生火工具,薛恕将鸟杀,用手捧着血喂给他。又将鸟肉嚼碎,点点哺给他。
靠着那两只鸟,他们撑过后头四五日,等到循着沿途暗号找来援兵。
回宫之后,太医为他解毒,他去寻薛恕,才发现他比自己伤得更为严重。
太医说,别伤都好,就是胳膊上被削掉好大块肉,失不少血。
殷承玉那时候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猜测,只是他们之间掺杂太多其他东西,面对对方时,都习惯隐藏真实想法。
谁也不敢轻易迈出那步。
这样至少来日兵戈相见时,不会心慈手软,心有不甘。
所以他只问薛恕:“为什是?”
而薛恕答:“旁人都不及殿下好颜色。”
他问得含糊,薛恕答得敷衍。
之后,再未提及此事。
他便也只当不知。
口中似乎又泛起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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