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灾民们小声引论阵。虽然没有立即投降,气氛却已经没有那剑拔弩张。
将官又将之前喊话重复几遍,大夫此时也将桌案摆开,在案后坐下来。
这大夫原本是太原府城同仁堂坐诊大夫,年岁颇大,看起来并没有什威胁性。他无见人过来,将蒙住口鼻布巾扯下来些,露出整张脸孔,道:“你们之前还有人偷偷去找抓过药吧,还能和官兵起害你们不成?太子殿下亲自来赈灾,日后不会再四处抓人。”
老大夫这张面孔确实有不少人认识,又犹豫会儿,总算有人收起武器,犹犹豫豫地上前让老大夫诊脉。
有人开头,后头便顺利起来。
能出来活动灾民都是身康体健,番望闻问切之后,便都被放出去,又有官兵将他们引去城门外粥棚处。
殷承玉瞧着,微微松口气:“总算开个好头。”
“另外几个被抓住又是什情形?带孤去看看。”
——在粮仓这边遭抢时,囤积药材药房同时也糟贼。
但看这抢粮仓灾民反应,两边似乎不是同拨人。
殷承玉将用艾草熏过布巾戴好,方才往药房去。
因为全部注意力只放在防备粮仓上,没想到药房也会遭贼,官兵反应过来时,已经让几个灾民闯进去。
慌乱间药架倒排,药材散落地,还有六个灾民被绑住手脚,此时正狠狠瞪着进来殷承玉行。
薛恕皱起眉,拦住殷承玉没让他靠近,示意随行太医上前诊脉:“先看看有没有染疫。”
太医上前仔细查看番,摇摇头。
薛恕这才命人将几人松绑,道:“这几人自己没有染疫,却冒险来药房偷药材,想来是家中有人生病,急需要药材。”
如今城中药铺早就关门,仅剩药材更是席卷空,若不是家中有人急需用药材,不至于冒险来抢官府药材。
几个灾民闻言立即面露惊慌之色。
殷承玉见状心里动:“府城里还有染疙瘩瘟病患?你们将人藏起来?”
几人闭着嘴,谁也没有开口。
殷承玉正想着如何劝说他们开口,却听薛恕又道:“冒险来偷药材,想来是你们已经没有药材,若今日不能带着药材回去,病患恐怕只能等死。”
有灾民闻言愤愤看向他,却敢怒不敢言。
薛恕却是神情平静道:“这些粮食和药材,本就是为赈济灾民调来,若你们现在带们过去,弄清情况,或许亲人还有线生机。”
他将倒在地上药篓扶起来,将散落药材捡起来装好,又将药材塞到跪在后方女子手里:“大黄、朴硝、枳实、川朴……这是治疫熟药方,你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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